一片深情的。”
什麼深情?
他鳳大太子通身上下幾時有過那種情操了?
“您明明沮喪高高在上的太子爺,又怎麼會是‘在下’呢?瞧,您不是一句話就將我們父女倆給召進宮來了嗎?”她笑眼柔媚如水,卻是字字如鋒。“讓小女子連說個不字的機會都沒有呢。”
“你還是生氣了。”他溫柔地道。
她痛恨他的自以為了解她。
蘇福兒眼神有一絲冰冷,隨即又恢復如常,笑吟吟道:“哪兒的話,殿下若沒有旁的閒話要說,請恕小女子先行告退了……畢竟小女子病體初愈,太子爺若是一不小心給過了病氣,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鳳爾善眼底掠過一絲焦急,脫口而出:“你身子還沒好?可是大夫明明向我保證你已——”
“嘖嘖嘖!”她心下怒火更盛,面上卻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太子殿下,您的勢力真是無遠弗屆啊,小女子我都特意讓人去請了鄉下的老大夫來看病,這您也有辦法插一手?”
難道她想什麼說什麼做什麼,永遠逃不了他的掌控嗎?
蘇福兒藏在袖中的小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雖然聽出她話裡的嘲諷之意,但他臉上毫無羞赧心虛之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盡皆子民。”
少在那邊給我打什麼官腔!
她眼底冒出一抹火光,卻沒有輕易上當,好順著他的心意多所糾纏。“那就多些殿下的關照了。時辰不早,民女告退。”
“你又要逃了嗎?”溫柔嗓音帶著明顯的笑意,鳳爾善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她。
蘇福兒背對他的嬌柔身子微微一僵,隨即緩緩回過頭來,眉目如畫,笑意如詩。“太子殿下說什麼,民女不懂呢,民女已經見過皇后娘娘,也同太子殿下在這兒閒扯淡過了,民女來,是光明正大的來,走也是光明正大的走,哪有什麼逃不逃的呀?”
她的嬌聲又軟又甜,像碗香甜滑口的甜湯,緩緩滑入喉裡,甜在心底。
鳳爾善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她不是正在生氣的話,多好。
他伸出手,想要碰觸她染著紅暈的玉頰,她冷冷地往後退開。
“殿下請自重。”
“福兒,你還要逃避我倆之間的一切到幾時?”他修長大手改握住她的手肘,溫和的眼神掠過一絲莫測高深的激動。
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不要再故作無事,他只求她真切坦誠一回,以本來面目、本來心境面對他,不要再假裝他們是陌路人,不要再佯裝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蘇福兒眯起雙眼,隨即嘴角往上揚,露出甜甜笑容。“您說啥?民女可一點也不——”
下一瞬間,他灼熱的唇瓣已然重重封住了她那朵可惡的笑容!
剎那間,蘇福兒腦子轟地一聲,他好聞的氣息密密包圍纏繞住她,隱藏在溫柔斯文外衣下的精實健碩體魄帶著久違的強大力量,深深侵略、籠罩住她每一寸感官知覺。
她想逃,卻發現此時此刻再無逃脫之天——
她怎麼會給忘了?這男人體內囚禁著一頭狂野嗜血的獸,一旦掙脫禮教理智,就算不惜崩天塌地、玉石俱焚,也會將他所想得到的一切人與物給掠奪到手!
他的吻如烈日灼身般深深烙印在她唇上,一如往昔,竄升燃燒的情焰威脅著將她所有理智與抗拒焚燒成灰。
糾纏的氣息,喘息的呻吟,那直達靈魂深處的極致戰慄快感如午夜魅影般還魂而來,對著她的記憶叫囂嘲笑,撕扯開來她所有硬逼自己遺忘了的情痴……
曾經,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甚至是她的心、她的魂、她的命……全都給了他!
那擺脫不掉的熟悉令她不由得嬌喘、戰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