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已傳出老頭的話聲。身為八級戰職,哪怕是養尊處優的子爵,這點感知力還是有的。
“查理大人,請。”
管家再不贅言,當即輕輕開啟房門,躬身請對方入內。
跟隨聖堂走進書房,克勞迪婭便見到一位身穿華服的貴爵老者端坐在巨大的衫木書桌後。不過桌上擺得並不是什麼書籍稿件,而是一隻巨大的沙盤。沙盤中心惟妙惟肖地豎立著溫莎堡的微縮模型,而周圍則是分佈不一、代表惡魔的黑色棋子。其中,一枚用黑曜石雕刻的惡魔棋子立於城堡近旁,尤為精緻細微。無須解釋,克勞迪婭已明白那是代表著大惡魔。
“哦?這便是摩蒂那小子派來的信使?一個高階血族?”
見到走在查理身後的血伯爵,索爾克子爵立時眼神一凝,同時身周氣息不自覺地一震,顯然是人類老兵見到亡靈種族時的習慣性戒備動作。不過有聖堂在場,哪怕是一位血侯爵親至,也一樣討不去好,所以老頭又很快沉下了氣去。
“是的,大人,她持有摩里亞蒂的信件,並有他的佩劍為信。”查理徑直走到子爵側後站定,自留下克勞迪婭與老頭直面。
“摩蒂怎麼跟德珈的亡靈雜碎又扯上關係了?”皺眉看著一身氣息收斂若無的小女孩,老頭似有不喜。畢竟,正常人類沒有喜歡吸血鬼的。
“誰知道,不過她說她是摩里亞蒂的魔寵。”查理毫無極道風度地聳聳肩。目光卻在書房側牆上的一排酒架上來回掃蕩。
“魔寵!?”子爵立時吃驚地低呼一聲。
若說對面的血伯爵是摩里亞蒂高薪聘請的“外援打手”,老頭還相信;可要說是魔寵,這…難道這頭高階吸血鬼有什麼心理疾病,或者有受…虐…癖?
“我只是宣誓向摩里亞蒂臣服百年而已。”
克勞迪婭自然看得出子爵眼中的古怪意味,又不敢強項反駁。值得頗為“鴕鳥”地自爆自己魔寵的身份其實時效“頗為有限”。
“恩,我知道了。”對方畢竟是血伯爵,按職業等級還要高於自己,所以老頭尚有風度地沒有過於廢話:“把摩蒂的信給我吧,對了,還有那柄魔法劍。”
“是。”
克勞迪婭也懶得羅嗦。就直接把信件和信物放在了書桌邊緣,然後避嫌地迅速退回原位。
隨即,老頭探出身,卻未立即取閱來信,反而先把銀劍取過在手。接著抽出劍刃。細細檢視片刻,又信手揮刺了幾下,這才滿意地還劍入鞘,然後…便十分自然地把魔法劍掛到了自己的腰帶上。而見此,查理只是不明含義地“嘿嘿”一笑,至於血伯爵則是目瞪口呆於老頭的“直接了當”。
終於把這柄心儀的魔法劍弄到了手,子爵當即心情大暢,連帶著看面前的血伯爵也順眼了不少。接下來。他才又拿過摩里亞蒂的親筆信,破開硃色膠泥封印,細細閱讀起來。
不過一頁的信紙。老頭卻看了足足十分鐘。原本帶著笑意的神情,也逐漸回覆作一片剛硬。
“你也看看。”
沉思片刻,索爾克子爵將信件遞給一旁的聖堂。查理隨手接過,卻是一目十行。
“你覺得如何?”
查理本就是老頭的心腹重將,現在又晉階極道,分量更是不同。這軍國重事自然要參考其意見。
“我看不錯。”
不過查理只是簡單一句,接著把信紙交還。就不多言了。
而老頭自然早已熟悉愛將的脾氣,當即也是一笑。
“摩里亞蒂閣下的意思我已知曉。你就為我帶句話回去吧。”抬起頭,索爾克子爵重新看向克勞迪婭。
“請講。”
“誠摯歡迎奧林匹斯軍團蒞臨溫莎堡,我索爾克家族必整軍以待。”老頭站起身,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