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會好。
可為什麼……
奮力抽回手。
髒!
……
彼此沉默地僵持,厲仲謀捏的她骨骼悶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許久,蹙著的眉慢慢平順下去,“我有話跟你說。”
平時他回厲宅,只有在用餐時間才見得到她,她這哪是來教他如何和孩子相處的?
只不過是要拖延時間。
厲仲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有個叫顧思琪的,正代表TC爭取和厲氏的合作。”
“……”
“如果我沒記錯,顧司琪到厲宅找過你。”
吳桐聞言愕住半晌。
待她反應過來時,轉瞬間由讓自己陷進了一片苦澀。
他又要懷疑她什麼?他對她的防備,還真是有增無減!
拼命地喝水,也衝不淡的苦澀。
手邊就是威士忌酒瓶,吳桐自由的那隻手不受控地端起酒瓶,往水杯裡倒了點。
見她仰頭灌酒,厲仲謀一怔,不知不覺間就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
如果,這女人肯求他……
酒精燒過喉管,火辣辣的驅除了一切。
吳桐忍著喉間的燒灼感,仔細咀嚼他的話。
說什麼?說她對厲氏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也從沒想過要干涉?
他聽了,莫不是又要譏笑?
“她是我朋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不過,就算我求你別為難她,你也不會聽的,不是麼?”
不用細聽,也可分得辨出這女人生硬的語氣中,藏著嘲諷。
他們之間的相處總是這麼糟糕——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厲仲謀思考不及,有些想嘆氣,卻只是又倒了杯威士忌,一口飲盡。
吳桐轉一轉吃痛的手腕,站得久了腿有些麻,她越發艱難地前行,但是並不見遲疑。
她要離開這裡。
厲仲謀沒有阻攔。
……
吳桐好不容易走到樓梯下,周圍空無一人,她終於可以停下來,擦擦額上的汗。
不顧腳傷的後果是,她跨上第一級臺階後就跌倒了。
獨自帶著童童生活了六年,吳桐還以為再沒有什麼坎是她跨不過的,卻原來,一級臺階都能難倒她。
疼,疼死了!可她這時候,連再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吳桐期期艾艾地笑起來,身心苦澀。
為什麼總是苦澀?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如果什麼困難都真的能一笑而過,就好了……
身後有腳步聲,並且聲音正在靠近她。吳桐知道那是誰,不笑了。
厲仲謀此時已經來到她身後。
只有吧檯那亮著燈,厲仲謀逆光而站,光明與黑暗統統聚在這一個男人身上。
他的面目隱在黑暗中,也不知是什麼表情。
他遞出一隻手給她。
吳桐視而不見,扶著欄杆,想方設法站起來。
結果只是更重地跌回去。
片刻後,厲仲謀朝她俯下了身。
他背後的光線因為俯身的動作滑到吳桐臉上,令她看清他的表情。
厲仲謀橫抱起了她——
他之前這樣抱過她三次,不,加上七年前的,是四次。可每一次他的柔情之後,都有一個劫數在等著她。
不,他存在的本身,就是她永世的劫……
吳桐走神之際,厲仲謀順勢將她一雙手臂撥攏到他頸項後。
他身上有著淡淡的酒氣。
她在痛苦地做著內心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