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紅珠似求饒一般在桃木盤裡轉了個圈兒,接著回到中央位置,一陣青煙從紅珠處升起,接著那煙霧便幻化成一個姑娘。
梳著兩大辮子的姑娘。
但只是輪廓,不是肉眼可見的模樣。
「大師饒命!」
「從哪裡來?」
「我也不知道,只是半年前忽然有了意識,接著便發現我藏身在那畜生不如的家中,他害我慘死,我實在是怨恨難消,所以一時沒忍住,才對其生害。」
說著,那煙霧幻化出的手便急忙擺,「但請大師明見!我鬼力低微,藏身之處又遠離那畜生,利害還未生出多少,便被發現了,大師,我是想害他,可我根本沒傷到他!」
說到最後,這鬼的聲音充滿了恨意。
「你說的那個畜生,是柳大爺嗎?」
左億問道。
姑娘點頭,「他原本叫柳立國,而我叫春芬,說起來我們二人當年還是鄰居,除此之外,我們還是一塊兒長大……
因為春芬打小就喜歡跟在柳立國屁股後面,所以兩家大人隱約都有那方面的意思,便沒阻止二人多接觸。
年少不知事,春芬接觸得最多的就是柳立國,心裡滿滿的都是對方,年十五的她,在跟著柳立國幹活的時候,扭傷了腳,是柳立國把她背下山的。
那時候她真覺得柳立國是村裡,乃至這天下最好的男子。
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春芬的心一點一點的被柳立國充斥,也開始偷偷給對方做鞋子,做衣服,柳立國都收下了。
在一次情迷之下,他還吻了她。
「我原本以為,等我到了年紀,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可沒想到,村裡來了知青隊……
知青中有一個長相姣好,充滿知識的女知青,女知青熱情,大方,待人真誠,白天幹活,晚上還教想要識字的人讀書。
好多人都喜歡女知青。
春芬也喜歡,柳立國要去學字,她也跟著去了,第一個想學的字就是柳。
可還沒等她把柳立國三個字學下來,她就發現柳立國開始疏遠自己,正大光明的和一群青年追求女知青。
女鬼的聲音哽咽了。
「村裡的姑娘們都嘲笑我,青年們問他把我放在什麼未知的時候,他說只把我當成妹妹看待!可誰會親吻自己的妹妹?」
春芬從別人嘴裡聽見這話的時候,哭了好幾天,也氣了好幾天,可柳立國壓根沒關心她到底哭沒哭,氣沒氣。
他依舊跟在女知青後面獻殷勤。
「我爹孃也氣,可最氣的是我自己,我還眼巴巴的給他送鞋墊過去,想問問他,對那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我們之間那點事兒,到底算什麼?」
春芬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柳立國見了她,卻說讓她以後別私下找他了,萬一被女知青誤會,多不好。
春芬當場氣哭,追問那個吻。
「我永遠記得,他的臉被月光映了半邊,一邊在黑暗中,一邊在月光下,那月光下的那半張臉,儘是冷漠。」
他說,吻?什麼吻?我們之間哪有吻,你可別是做夢。
說完,便關上了院門。
而她半夜去尋他,也被人瞧見,至此村裡人都說她想男子想瘋了。
「我爹孃因為我受盡了嘲笑,我每日上工,得到的多是竊竊私語,還有那數不盡的目光,我快瘋了。」
春芬掩面,「我受不了那種日子,我姨媽給我尋了一戶人家,那位男同志腿腳有些不便,但人是個好的,為了我父母,為了我自己的日子,我應了。」
她決定放下那個男人,重新生活。
「定下親事後,我在家備嫁,極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