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清拿起一旁的鐵絲,將已經快熄滅的炭火攏了攏,很快火勢又起來了,他看著充滿絕望的常家人,又道。
「我作為守村人,常健犯了錯,我得讓他認罪,首先要做的就是問問那些被常健傷害過的鬼們,若是原諒了常健,還好說,若是不原……健,你會生不如死的活著,就如剛才你痛苦那般活著。」
常健想到剛才那又疼又癢的感受,狠狠地打了個寒顫,那確實生不如死!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常大伯抹了把沒什麼血色的臉,「也是我沒較好,讓常健最終走錯了路,常健,不能再錯下去,咱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可……讓我和你媽失望啊。」
常健聞言雙眼通紅,不住地點頭,「爸媽,我錯了。」
常大伯孃則是哀求祖清,「我不求別的,只要他能活著,活著就好!除去那二十年,他也才二十出頭,怎麼著也能活到四十多歲吧?」
那時候他們應該也走了,到了黃泉路上,好歹一家人能重聚。
而不是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祖清看了眼常健的壽天官,「這個,三十出頭吧。」
總共才五十多歲的壽元。
被拿走了二十年,現在又二十出頭了,最多還有十幾年的壽命。
整個堂屋忽然寂靜下來。
幾十秒後,是常大伯孃哭著指責常健缺心眼,常大伯也氣不過,脫了鞋子不顧渾身是傷的常健,把人揍了一頓。
而祖清則給左億打了個電話,讓他送點東西過來。
左億過來時,是祖清給他開的門,剛進院子,他便聞見一股臭味,「就是這個味道。」
而且比白天所聞見的還要臭。
「那是屍油味。」
祖清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行了,你是先回去,還是?」
「當然是等你一起了。」
左億用胳膊輕輕撞了祖清一下,對上祖清的眼睛故作兇狠道,「怎麼,還想讓我回去獨守空房?」
「閉嘴吧你,「祖清踢了他一腳,兩人一同進了堂屋。
那臭味差點沒把左億送走。
「天吶,這個味兒真……們不覺得臭嗎?」
左億捏住鼻子道。
常大伯夫婦緩慢搖頭,「氣得聞不見味道了。」
左億一愣,疑惑地看向祖清,「還有這功能?」
祖清瞪了他一眼,接著拉著左億來到常健面前,「你白天看見他的時候,有沒有打他的主意?」
「沒有!」
常健連忙搖頭,隨著他的動作,傷口處綠油油的東西都差點甩在了左億身上,左億皺起眉將祖清拉著後退了兩步。
「我不敢的,他、他畢竟是左家人,」常健即便嫉妒左億一出生就站在了人生高點處,可他也清楚,自己再怎麼有財運,也賺不到左家那家業,最多就是想要常家因為自己「白手起家」成為村裡的富翁。
比起靠爹的左億,他怎麼說也是村裡比較接地氣的成功典範吧?這樣常家自然在村裡聞名得多。
定定地看了常健半晌後,祖清挑眉,「成,這事兒過了,不然我也要揍你一頓。」
「你揍什麼,」左億有些嫌棄地看了常健的模樣一眼,「打得臭手。」
常健聞言臉都黑了。
偏偏他還不能出聲反駁,他可沒爸媽那氣性,能把這臭味都給遮蔽了。
偷偷吸了口氣的常健打了個噴嚏。
太臭了。
祖清在院子裡設下祭壇,左右常家晚上的飯菜還剩下一些沒被打包走,正好被祖清用來當祭品。
「滴血。」
將碗放在常健面前,祖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