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羅表姐夫的臉色越發不好看,幹世斌連忙拉了拉羅表姐的衣服,示意她別說了。
可羅表姐卻眼眶一紅,扯開了他的手,「磨搓我就算了,世斌一分辛苦錢沒要過來幫忙做席面,她倒好,搞那麼多出事兒,你知道外面怎麼說世斌的嗎?說他連菜都蒸不好還做什麼鄉廚!你知道嗎你!」
說到最後,羅表姐幾乎是衝著羅表姐夫大聲尖叫著道。
羅表姐夫喉間隱隱發緊,看著淚流滿臉的羅表姐,說不出一個字。
而那羅家老太太瞧見他們似乎在爭吵後,立馬對羅表姐的臉揮了兩下,「又在吵什麼?又在吵什麼?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沖自己男人都敢大喊大叫!」
到底是家事,羅表姐夫沖祖清他們說了聲抱歉後,便將羅表姐拉到一旁低聲說話去了,那老太太也跟著飄了過去。
幹世斌有些煩躁的拿出煙,想到祖清他們不抽以後,又將煙放了回去,可面上的煩躁卻一點也沒少。
這件事對他們鄉廚的影響是挺大的,說不埋怨肯定假的,「這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就守寡,一個人獨自將三個孩子養大,摳搜慣了。」
「我表姐夫的兩個姐姐和老太太的性子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她們也恨不得與他們家接觸的人都能節省著過日子,」看了眼還在說什麼的夫妻二人,幹世斌又道。
「我舅舅家家境不錯,表姐又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打小就沒吃過什麼苦,可想而知嫁到這個家,被婆婆挑剔不說,就是兩個大姑子對她也是很不滿意的。」
當初羅表姐的父親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可是羅表姐已經中了愛情的毒,非羅表姐夫不嫁。
進門才三個月,就瘦了十幾斤。
接下來的日子自然難過,也就羅表姐夫兩邊哄著,工資一大半都給羅表姐收著。
「說老太太去世的前一天,還指著我表姐罵呢,說他兒子瞎了眼才會讓我表姐進門,反正那老太太說話難聽得很,做事也難看,」幹世斌說到這,又是一嘆,「算了,人都死了,說再多也沒用。」
與其說羅表姐是在因為幹世斌的事兒沖她丈夫發火,不如說是老太太死後,她還被對方影響所難堪。
「這簡單,」祖清也明白了他們家的關係,看了眼一會兒罵罵羅表姐,一會兒又罵罵自己兒子的老太太笑道,「這老太太一生節儉,自然看不慣花錢稍微比她厲害一點的人。」
左億點頭。
「剛去世的人,除非心中有執念,否則不會在陽間停留太久,我想老太太的執念就在錢上,她應該不止一次想過自己死後後人會怎麼處理她的白事。」
「錢花得越多,她心裡越不得勁兒,不高興的情況下,用鬼力做做怪是常見的,」祖清喝了口茶,看向已經坐回來的夫婦二人,「我會讓老太太做一場鬼夢,讓她想清楚後,放心離開。」
「鬼夢?」
左億好奇,「鬼還能做夢?」
「自然是可以的,」祖清讓左億拿出那把小竹笛,這是出門前他讓左億帶上的,現在派上用場了。
準備吹夢的時候,祖清又看向一臉懵逼的羅表姐夫,「在這之前,你想不想見見她?只能看,不能說話。」
「我能見嗎?」羅表姐夫激動道。
「當然可以,」祖清點頭,羅表姐卻別過了頭。
見此,幹世斌用藉口和羅表姐下了樓。
祖清拿起羅表姐夫眼前的茶杯,拿出裡面兩張茶葉,將茶葉水彈在對方緊閉的眼上,「好了。」
左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湊到祖清耳旁,「你這樣真的好像神棍。」
「……你上次怎麼說的?」
祖清往旁邊避了避後,揉了一把自己的耳朵。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