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三人只感覺一陣涼爽。
「那就說說我五歲的時候,跟著師傅上山割豬草看見的吧……」
作為重生者,即便是重生在一個自己並未聽說過的背景現在,可五歲的祖清卻沒裝嫩,為了不讓自己露餡,整天繃著小臉,少說多做。
祖師傅特別稀罕這個小徒弟,不管是去哪兒,都把小徒弟帶上,那時候的祖清瘦小得厲害,又是突然被祖師傅帶回家的,整個坪山村的孩子都對他好奇而略排斥。
那種排斥感來源於孩子們的感覺,他們覺得祖清不是和他們那般大小的孩子,要是用孩子們的話來形容,那祖清就是一條躲在陰暗處隨時會出來咬人的野狗。
所以他們好奇,卻因為那種感覺而進行排斥。
一旦祖清落單,他們就會逗弄他,在祖清沒有生氣前,孩子們就用自己的方式來欺負他。
也是因為被祖師傅碰見了好幾次後,他便不放心把祖清單獨放在村子裡了。
那是初春,可那天的風卻有些大,祖清被祖師傅緊緊的抓住小手,兩人上大後山那邊的山坡上割野芹菜,那玩意兒豬特別喜歡吃。
可到了那邊後,才發現野芹菜已經被割得差不多了,祖師傅只得帶著祖清往另一片靠著山林的山坡去。
據當時的祖師傅說,那片山坡因為地勢陡峭些,所以去割野芹菜的人比較少,說不定還有。
果不其然,他們到了後,還有三分之二的野芹菜沒被人割走,那野芹菜因為被樹林遮擋著,桿身比較乾淨不說,都比旁邊那山坡上的嫩。
祖師傅十分高興,將祖清牽到比較平緩的地方站定後,他便放下背簍,拿起鐮刀蹲下身開始順著那被人割過的方向開始割野芹菜。
起初風平浪靜,祖清站著無聊,也走下去跟在祖師傅身旁,對方割一了滿滿的一把野芹菜,他就上前用小手抱住,放在背簍中。
看得祖師傅喜愛極了。
「就在背簍快滿的時候,師傅的鐮刀和雙手都沾滿了鮮血……」
祖清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林成斌不由自主的環抱住自己的胳膊,左億屏住呼吸,示意祖清繼續。
當時祖清第一個發現,祖師傅被他提醒後,才覺得手上不對勁兒,他連忙讓祖清站到背簍那邊去,自己也跟著往後退。
只見剛才他蹲著的地方出現了一片暗紅的血跡。
可明明剛才他讓祖清離遠一些的時候,腳下毫無異常!
「祖叔叔怎麼做的?」
林成斌見祖清說到關鍵時刻,又喝起薄荷水,急切追問著。
左億卻抬起修長的手指點了點下巴,猜想道,「依著我對祖叔叔的瞭解,他一定會找東西把那流出血的野芹菜給弄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聽他這麼說,祖清倒是有些驚訝,他對上左億的眼睛,點頭,「確實是這樣,師傅用鐮刀砍了樹枝開路,毀了好長一段距離的野芹菜,可那血跡越來越少,到了頭也沒看出是什麼東西。」
「就這樣?」林成斌瞪大眼。
「就這樣,」祖清攤手,看向林成斌無聲一笑,「可當我們回到家時,放下背簍一看,那本乾淨的野芹菜就像是在血裡泡過的一般,詭異而駭人。」
林成斌立馬握緊手中的茶杯,左億也坐直身。
祖師傅當下就點火將那背簍連著野芹菜一起燒了。
本該不易燃的東西,卻在遇見火之後,瞬間化作灰燼,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祖清知道祖師傅並不是普通的守村人,他和自己一樣,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繼續幹活兒的祖清看著手裡的磚頭。
那一背簍的紅色野芹菜,祖師傅揹回家的時候才看見,許是因為他看得比較慢,也可能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