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直接抓著方夜去洗手間,方夜不情不願地錯開腳步跟在杜凌身後。
小十一從他腦海里爬了出來,幽幽開口:【請宿主注意維持反派人設值。】
方夜打了個激靈,暴躁地甩了甩被杜凌緊握住的手臂,「杜凌,還不把你髒手拿開。」
話還沒說完,他就噎了一下,發覺這句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想不起來在哪裡說過,盯著杜凌的手愣神。
他吃得熱火朝天,手臂暴露在外面也透著溫熱,而杜凌的手心卻帶著夜晚的清涼。
杜凌沒有放手,把他帶到洗手池邊,換手捏住他燙傷的面板邊緣,一手擰開水龍頭,涓涓細流流過方夜的手背,帶走了火燒火燎般的疼痛。
痛感消減,方夜舒服地眯起雙眼。
杜凌一直用餘光注意著他的反應,見此才舒緩了下表情,帶著隱隱若現的笑意開口:「席葉,你是不會說別的話了嗎?」
方夜又沒反應過來,他轉了轉眼睛,偷看了杜凌一眼,又飛快地收回目光,嘴唇一動,卻是半個字都沒丟出來。
杜凌直起身,鬆開了手。
方夜知趣地沒動,彎著腰乖覺地把手放在水龍頭下,不自然地主動伸手放大了水流。
杜凌注視著青年柔韌的腰身,目光慢慢變得幽深。方夜想不起來何時說過那話,他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連帶著,他又回想起青年當時跨坐在他腰間,兇狠又生澀地撕扯他的衣服,溫軟的唇落在他頸間
杜凌正陷在回憶裡,猛然察覺自己不知何時起了反應,滾了滾喉結,複雜深沉地看向青年泛紅的臉頰。
一尺之隔的青年無知無覺,側臉看上去顯得異常乖巧。
他呼吸漸漸變得沉重,脊背繃緊,強硬地按壓下自己躁動的心思。
方夜沖了幾分鐘水,等到感覺不帶任何疼痛才把手從水龍頭下拿了回來,但一離了涼水,沒隔幾秒鐘那抓心撓肝的燒痛又席捲而至。
方夜真想把手剁了,他又實在不想再和杜凌共處一個空間,只得忍耐著愈演愈烈的疼痛,咬牙切齒暴躁地說:「行了行了,我好了,你趕快走吧,我要繼續回去辦慶功宴了!」
杜凌側了下身子,看了一眼方夜的手臂,泛紅的肌膚上陸陸續續起了幾個小水泡,「我帶你去醫院上藥。」
方夜正想拒絕,杜凌已經捏住他的後領,提著他往外走去。
他嘴一抽,拍著杜凌的手臂大聲道:「放開放開!誰允許你這麼提小爺的!」
他這麼一個金貴的富二代,這麼被人扯著往外走,多丟面子啊!
杜凌頓住腳步,沉聲回答:「要麼,你老老實實跟我走,要麼,我把你扛出去。」
「你丫」方夜驚恐地看著杜凌往前一步的動作,把話吞了回去,雙眼噴火,語氣卻慫了下來,不情不願地答應:「行行行,走還不行嗎!」
這杜凌怎麼回事,在旁人面前裝得這麼紳士有禮,怎麼到他面前就這麼強勢呢。他就不怕他這麼個死敵把他的這副做派曝光,毀了自己的名聲?
方夜還在心煩意亂地想著怎麼拉仇恨值,杜凌已經給他開啟了副駕駛位置的車門。
他剛把身子探進去,就往後一撤,板著臉開口:「我要坐後面。」
杜凌伸手抵住了方夜後撤的脊背,輕輕一推,方夜腳下不穩,直接撲了進去。
車門一合,一副火熱的身軀貼了過來,溫度透過單薄的兩件衣服傳遞到方夜身上。
方夜用盡力氣轉過身來,臉上難掩驚懼:「杜凌,你要幹嘛!」
杜凌整個人的重量完全壓在方夜單薄的身軀上,他注視著方夜的雙眼,這雙眼在驚慌失措下透出原本的模樣,沒有任何戾氣,被疼痛激起的一層水霧浸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