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之前的劉思明和侯茂一樣,在站上這個對站臺之前,他們總有一絲僥倖心理,覺得自己或許有機會能摘下時落雪的桂冠。
但在站上擂臺之後,他們才恍然意識到彼此之間的差距。
是天塹,是海溝,是天空和地面的距離。
但此時後悔已經太晚了,他們甚至已經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時落雪劍不停,於半空之中飛快地演練著第五式、第六式……劍氣在這庭院之中碰撞而飛濺,幾乎處處都停留著她滿載的劍意。
她甚至在連續不斷的招式之中,在半空中不斷騰飛,甚至沒有落下過。
在場的人只能看見她些微的殘影,有些連她的劍都捕捉不到,便已經倒了下去。
而在那第九式金風用出來的瞬間,瞬間發出的無數道細小的細雨般的劍氣射向了還站著的所有人,讓每一個人都無處遁形,也無法抵抗。
就這樣全軍覆沒。
滿地倒下的人中,只有時落雪還舉劍站在原地,她往前踏了兩步,避開了自己周圍暈倒的人,一直朝著門口走去。
劍源流的門口,趁著自己的弟子們圍上去的侯關,正在拼命地往外跑,想要利用這點時間趕快離開。
他害怕再晚一點,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只要能讓他自己離開,就算自己的弟子們都被犧牲他也無所謂。
可惜,就在離門口還差一步的距離時,一股巨大的壓力和殺意如影隨形般地襲來,讓他生生忍耐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明明一伸手就能夠到門,但此時他動彈不得,只能看著前方。
就像是最遙遠的距離。
時落雪的聲音,也再次從身後傳來:「第十式,流風。」
侯關哆哆嗦嗦地跪在原地,就看見一雙腳踱到了自己的面前,擋住了那咫尺天涯的大門。
他抬起頭,時落雪如天神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平靜地看著他:「這麼多招式,可惜我還沒演練完呢。」
隱山劍法一共十三式,如今她才使到了第十,劍源流的人就已經全部倒下了。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她問道:「你要的秘笈都在這裡,你剛才看清了?」
侯關現在滿心都是慌張和痛楚,剛剛更是忙著去逃跑,哪裡還能去思考和觀看這些玩意兒?他現在連命都不保了,還在乎什麼秘笈不秘笈的嗎?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選擇和時落雪做對,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這麼多年來,劍源流習慣了去壓制那些毫無根基的新人,次次都能達成計劃成功。這也讓他變得膨脹而自信,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有失手的時候。
結果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也讓他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侯關再也顧不得自己的體面和尊嚴了,他甚至哆哆嗦嗦地流出了眼淚,求饒道:「我錯了……別、別殺我,求求你了,只要不殺我,我什麼都能做……我絕對再也不找麻煩了,不不不,我從此就消失在你眼前,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了!」
「哦,」時落雪蹲下來,平視他,「那我盜取秘笈這件事,怎麼辦呢?」
侯關趕緊說道:「我跟協會說,都是誤會!——我現在就說,是我搞錯了,是我有眼無珠!我馬上撤銷舉報和申訴!」
「那今天這些人,都怎麼辦呢?」時落雪指了指背後那些劍源流的弟子。
侯關嚥了咽口水,「……我、我們劍源流經常互相實戰訓練,這都是實戰中不小心受的傷,絕對和你沒有一點兒關係!」
「你們的建築和設施都毀了不少。」時落雪又說道。
侯關努力擠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笑容:「是、是我們年久失修了,都是正常磨損……」
在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