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站在人流四溢的休閒區大街上,默默地抬頭看了一眼星星。有時候滿天星斗都注視著他,他卻覺得這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
“想家了?”他並不是一個人,萊薇在他身邊。
艾克點頭,又搖頭。
“那種地方已經沒有了。”
“你倒是很坦率。”萊薇簡單繞了一下淡藍色的絲巾,地球北邊十月的夜風對她而言有些寒冷,“塞拉瑞對吧?確實不能稱為家了。”
艾克無言地垂下腦袋,又再看了眼了通訊器。今天的《林克極報》,圖文轉載了銀河聯邦正式接受突銳s星的儀式。畫面上一位白色金屬質外骨骼的健壯突銳人,和幾位聯邦議員共同微笑著,舉起高腳酒杯,鮮紅的酒液分外刺目。
“那是誰?”萊薇看到艾克隱藏著寒風的眼睛,小心地問道。
“……戈拉瑞亞。”
關掉通訊器畫面,艾克悶著頭向前走去,萊薇安靜地跟在後面。
壓抑著蛇一般扭動的焦躁,艾克……莉迪雅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不是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了嗎?不是早就透過秋碧獲得了訊息嗎?不是早就通知塞拉瑞上的戰士們收縮實力嗎?莉迪雅啊莉迪雅,你是塞拉瑞之子,動搖成這個模樣,會讓王女的身份蒙羞的……
可是夜色彷彿釋放出了所有的惡意和詭譎,緩慢又緊密地纏住莉迪雅,讓她的手腳發抖,讓她的血液發燙,讓她的悲傷和憤怒翻湧,難以抑制。
“我來到地球的時候正值夜晚,”萊薇將一縷髮絲挑出了絲巾,平和地說,“在穿梭機裡,我看到這片土地閃爍著光芒,夜景很美。我當時在想,這樣的夜空,看幾晚也看不厭吧。”
莉迪雅安靜地聽著。
“當警察的母親曾經給我講過很多事,在穿梭機裡我想著,無論這世界有多麼地汙穢不堪,有多少悲傷絕望的黑暗故事,只要從天空中看下來,看到井井有條的城市街道,匯聚在建築物之間的各式光芒,組成無數道光流的無數車輛,還有懷著各種目的各種情緒匆匆過往的行人,我就能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萊薇的髮絲隨著夜風微微拂動,莉迪雅抬起頭,默默地盯著萊薇。
“如果真的有神存在,他在更加深邃的夜空裡看見那些生靈,也會感嘆於自己造物的神奇吧。拉克同學,我們就在光的洪流裡,神的微笑下,真是讓人感到慶幸。”
“……萊薇,謝謝你,”女孩兒的話如同輕樂般,奇妙地安撫了莉迪雅焦灼的心,她不自覺的拉住了萊薇的手,綻放出一個清爽的笑容,“謝謝。叫我艾克就好。”
萊薇微微發窘,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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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晚,有人在夜色和燈光裡略顯曖|昧,有人在黑暗中輕聲細語。
米特羅姆尼住在休閒區的一套普通公寓內。這棟沉靜的公寓樓略顯破舊,破舊是因為建築的年齡,沉靜卻是因為住客的年齡。
羅姆尼先生的房門口,沉靜蔓延到此為止。裡面傳來一個男人不安的踱步聲。
“嘟嘟——嘟嘟——”通訊器的聲音。…;
踱步聲立刻停止,中年男子的聲音傳出來。
“是我……是的,呃,明天嗎?……好,好的……明白了。”通話的時間很短,羅姆尼卻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他渾身是汗地癱坐在沙發上,深深地陷了進去。艾克和萊薇安靜地貼在門上,仔細聆聽。
“為什麼明天晚上就要把儲備庫的貨全弄走啊?!這些傢伙每天搬來搬去不嫌麻煩嗎?”羅姆尼自言自語了一句。
之後他開了瓶啤酒,坐在沙發上開啟投影電視,興致勃勃地看起了a|片。艾克和萊薇聽了一會兒,
面紅耳赤地輕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