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眼的提示下終於知道壓低聲音的男子悶悶的開口:“元帥,自從您下令說分兩批逃跑時,不少士兵開始唉聲嘆氣,有的惶惶不可終日,回撤路上,已經有不少士兵偷偷溜掉了,這樣下去,只怕十日之後,我們計程車氣就再也沒有了,人也不知道會逃跑掉多少,您說,這樣下去。。。”顯然,對於喜歡與敵正面交鋒的他來說,這樣如老鼠般的逃竄,他心裡顯然是彆扭已極。
“那你想怎麼樣?”斜睨著面前的漢子,“告訴我們士兵,這不是逃跑,是誘敵?你又怎麼知道我們軍隊中不會混有‘扶風’的奸細?那些人,跑了就跑了,留著也不會奮勇殺敵,跑了,倒是給敵人我們軍心渙散的表象,要我說,跑的好。”一席話讓男子訥訥無言,最後一跺腳,長嘆離去。
仰首望著滿天星斗,看來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水瀲灩開始有些自我懷疑,這樣的天,究竟還要多久?以往最喜歡的溫暖氣候,卻在此刻厭惡無比,只恨不得突然狂風大作,氣溫驟降,若是幾日後,還是這麼好的天氣,自己又有何顏面面對‘蒼露’舉國期待的目光,此刻,女皇應該已經接到自己下令焚燬‘白原城’,大軍撤離的訊息吧,不知道此刻的女皇,又該怎樣的憂心忡忡。
在各種紛擾的思緒中,又是一夜的無眠,當她再次跨上馬背,看見的是一地的狼籍,有氣無力計程車兵。
“下令,堅壁清野,把所有有用的東西全部燒了,井全部填上。”當士兵正待領命而去的時候,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等等。”
轉身朝著滕扉雪的方向,“有藥沒?毒藥,瀉藥,反正害人的藥,什麼都行,統統拿出來。”
把從滕扉雪身上詐來的瓶瓶罐罐一股腦的丟給執行命令的人,“先撒點藥再封井!一路上,只要我們碰過的水源,能下的都給我下了。”風行雲,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縱然有糧草補給,我就不相信你能有水源的補給,這荒原中,想要找潔淨的水,只怕沒那麼容易,一絲冷笑劃過眼底,紅唇輕啟:“繼續撤,今日百里。”
日日按計劃中行軍,只是士兵的精神,確實如那參將所言,現在的隊伍已經完全不需要去故做狼狽,分明就已經一個個萎靡不振,而數日之後,依舊高照的太陽,也讓水瀲灩的心開始慢慢慌亂,初始不斷給自己的打氣,也在時間的期待中不斷被消磨。
“報!”匆匆而來計程車兵帶來了一個令水瀲灩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訊息,“‘扶風’大軍突然加速,昨夜連夜行軍,現在距我們不足百里,人數約有七八萬人。”
七八萬人,證明他們幾乎是傾巢而出了,可是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的隊伍早已經潰散不堪,一路上不少偷溜計程車兵自己也未曾阻止,現在估計能戰之士也不過三萬餘人,還都是老弱之兵,按照自己給莫鳳翩的信上約定,自己每日行百里,一直引誘他們追擊,五日後,莫鳳翩重新奪取‘白原城’,將數萬‘扶風’之兵逼至後無退路之境,斷其糧草,這如意算盤本打的不錯,只是,‘扶風’追兵的突然加速,若是自己正面相抗,定然拖不到莫鳳翩的救援,而自己一旦潰敗,‘扶風’就可以直指京城,自己,究竟該用什麼辦法,拖延五日以上?
“離前方‘紫玄城’還有多少裡?”
“不足四百里!”士兵的回答讓水瀲灩的心開始下沉,不能將‘扶風’的大軍帶到‘紫玄城’邊,一旦開戰,這座繁華卻沒有多少兵力的城池一定是風行雲最好的補給之所,可是,莫鳳翩最少也要五日才能趕到,該怎麼辦?
“下令每日一百二十里行軍,派先鋒隊伍到‘紫玄城’邊探察地形,周圍五十里有沒有可堅守之地,快!”心中已然做好判斷,若老天真的不幫,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就是隻剩最後一人,自己也要堅持到莫鳳翩來。
在緊張的氣氛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