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兄長多,她們外嫁的女子才氣勢,這家裡的哥哥們可都是她們將來的靠山。
“說是在荷花池撞了客。”程六娘低聲說道。
程七娘嚇得抱住程五娘。
“是病了吧,六娘別嚇唬人。”程四娘說道。
“好好的怎麼突然病成這樣?”程六娘說道,“三哥說了,四郎是在荷花池見了美人,才變成這樣的。”
說到這裡她壓低聲音。
“荷花池怎麼會突然有美人?”她說道,“除了鬼還能是什麼?”
“我不要住在荷花池!”程七娘嚇得尖叫一聲,喊著奶媽哭著跑走了。
屋子裡的姐妹倒被她這樣嚇了一跳,程七娘嚇跑了,屋子裡一時安靜,氣氛有些詭異。
“膽子真小。”程六娘說道,擺擺手,“我去找母親。”
她說罷也起身走了。
程四娘和程五娘對視一眼。
“姐姐,我們搬一起住吧,合力趕工,給母親慶生的繡帳做得更快一些。”程五娘說道。
程四娘忙點頭。
伴著程七娘搬離荷花池去住母親的耳房,程六娘也藉口幫母親理家事住到程大夫人那裡,程四娘五娘姐妹兩個住在一起,每到晚間院子燈火通明夜夜不滅。
荷花池有鬼的傳言愈演愈盛,小丫頭們都不敢往荷花池來,一向避暑好地的荷花池越發顯得陰涼起來。
程大老爺和程二老爺氣急不已,將那些傳謠的下人責罰一批,但卻不能遏制,他們也知道遏制也很簡單,一是先將女兒們送回荷花池居住,二則是程四郎快些好起來。
前者老爺們有心雷厲風行,但無奈女兒們哭妻子們不依,後者更是無力,除了尋找更好的大夫外束手無策。
“娘子,都說這裡鬧鬼呢。。”
半芹小心翼翼的扶著程嬌娘走在荷花池,左看右看,與其說扶著程嬌娘,不如說是躲在程嬌娘身後。
“咱們別來釣魚了。”她說道,“你不怕嗎?”
“怕什麼?”程嬌娘問道,“鬼怕人才是。”
“哎?為什麼?”半芹問道。
程嬌娘默然一刻。
半芹知道這是娘子在準備說話,帶著幾分期盼等待。
“不說了,太麻煩了。”程嬌娘最終說道。
半芹撅嘴。
“娘子是嫌棄我笨不給我說了。”她說道。
但這兩句話到底讓她緩解了,不那麼緊張,快走幾步,高興的指著山石。
“娘子,我們的魚竿還在這裡呢!”她喊道,高興的先跑過去。
程嬌娘緩步向前,看著半芹一掃驚懼變的雀躍的形容。
“也不是。”她慢慢說道,“我現在覺得,不說話,也挺好的。”
說了解了,不說,也是會解了,所以,說不說其實沒什麼。
程嬌娘握住魚竿在山石上坐下,看著漣漪的水面恢復平靜。
忽隱忽現的記憶裡,似乎她很愛說話也很能說,但貌似並沒有快樂,勉強去探尋這塊記憶時,心裡泛起的是酸澀。
“娘子,日光照過來了。”擺弄花草樹枝的半芹說道,用手擋著看刺目的日光。
程嬌娘這才察覺肌膚炙熱生疼,她不由也抬手微微擋著躲避。
人都說鬼是怕日光的,那她這樣是不是就是鬼啊?
日光陡然遮住了。
“娘子,帶上冪蘺吧。”半芹說道,取過一旁的冪蘺給她戴上,“稍微再玩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雖然依舊畏懼日光,但她在外邊活動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這是好的現象,說明她的身體狀況在一天天的好轉。
程嬌娘嗯了聲,繼續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