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遇見顧涼?”
宋晚風遲疑了一會兒,看著齊隊長嚴肅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就“哇”哭了起來:“我沒有看到顧涼,我只在車站那邊見到過他。”
“啪”齊隊長手中的圓珠筆掉落在桌面上,他嘆了口氣,推開椅子站起來:“謝謝你的合作,宋晚風小姑娘。你姐姐的案子,我們會盡快找到犯罪嫌疑人的。”
“顧涼不就是嫌疑人嗎?”宋晚風正抹眼淚,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宋晚風驚訝的看到眼裡冒著兩團火焰的媽媽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值班警察和尷尬的宋父。
“顧涼就是兇手,為什麼不去抓他?”宋母固執的走到齊隊長的面前。
齊隊長挑挑眉毛,解釋道:“顧涼確實是最有嫌疑的,但是還不足以下定論。他的同學證明他確實在七點多離開,鄰居也說八點的時候看到顧涼回家,因為那個時候他在聽廣播,正好報時八點整,老婆出門放垃圾和回家的顧涼說了幾句話。還有……四十三碼的男鞋,顯然不是他的。”
“七點多到八點,晨晨就是那個時候……”宋母哽咽了一聲,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後抬頭道:“犯罪時間犯罪動機,人證物證都有,鞋子他可以隨便穿誰的,為什麼還不足以下定論?你們不能包庇他,讓我們晨晨不瞑目!”
湖·天鵝祭 04(3)
“宋太太,這是人命案,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查案的事情,警察會辦好,你放心吧。”和情緒激動認定兇手的母親是講不通的,齊隊長很果斷的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宋晚風想上前去攙扶媽媽,被她一把推開。
厭惡的目光射來,好似眼前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一個多管閒事的陌生人。宋晚風的心一涼,眼淚止不住的湧出來,伸出去的手尚未縮回來,愣在原地看著媽媽伶仃的背影、父親飛快追上的腳步,而自己,卻好似一個不相干的旁觀者。
懵懂中,她旁邊似乎有人嘆了口氣。
宋晨露的葬禮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日子裡舉行。本來就沉重的心讓電閃雷鳴和潮溼悶熱的空氣弄得更加陰鬱煩躁,宋晚風覺得自己全身都快發黴了,心靈的最深處已然長出幽綠的青苔被瓢潑大雨淋得可以擠出水來。
宋家漂亮的別墅庭院,被黑色的防雨布所遮蓋著,原來神采奕奕的花花草草歪歪扭扭地倒在泥地裡。設了一間小小的靈堂,桌子上擺著宋晨露抿嘴微笑的照片,靈堂正中間放著租來的水晶棺,裡面躺著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睡美人。
宋晚風一直跪在地上,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有人進來上香她便彎腰給別人行禮,雙腿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宋父在外面處理事情,宋母坐在門口被一群親戚朋友圍著,安慰。沒有人來關心她甚至多和她說一句話,似乎她堅強到不需要任何安慰或者無情到感覺不了失去姐姐的悲傷。
天色灰暗,閃電時而劃過在瞬間照亮所有人悲傷的容顏,宋晚風低著頭隱隱聽到旁邊有兩個中年婦女在小聲議論:“真可憐,這麼好的女兒沒有了,真是作孽啊!那孩子我前些時候還見著,活潑潑的可討人喜歡了。”
“唉,聽說兇手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噓,我跟你說,懷疑是她女兒的同學。不過警察硬說證據不足,不給抓人,淑敏都快氣瘋了。”
聽到“淑敏”的名字,宋晚風下意識的去看宋母,卻見媽媽正撇著淡漠的目光過來,精緻的面容滿是倦色,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沙啞著聲音喚道:“晚晚,送送你趙楠姐姐。”
宋晚風低低應了一聲,吃力的爬起來,雙腿果然麻木到失去了知覺,這個時候就算用錐子扎一針她也感覺不出來疼痛。小手撐著牆壁站穩,看到趙楠撩著短髮從人群裡走出來,定定的看著她,臉上陰晴不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