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清只恨少生了兩條腿,又恨自己偷偷出府,沒把自己那匹追風騎出來,這會恨命一般的往家跑,累的兩肋生疼,也跑不了多快,耳邊是微甜的風聲,她的心裡卻是一團亂麻。
周府外,裡三層外三層,都是重兵把守。
周芷清望了一眼,便知道那小二所言不虛。這回是真格的了。
正門是進不去了,她和茯苓繞到後門,不顧形象,從她出府的狗洞爬了進去。她顧不得拂去衣衫上的塵土,直往前廳跑。
府裡雞飛狗跳,慘叫連連,幾乎到處都是哭泣和尖叫之聲。
周芷清心急如焚,卻被迎面計程車兵攔了下來,喝道:“站住,你是誰?不得亂跑。”
她氣道:“睜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誰?你敢攔我?”
旁邊有人認得,冷笑道:“這就是一直盤查不著的週二小姐。”
眾人便哈哈大笑:“正查不著你,我們發愁無法交差呢,你倒自投羅網了,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綁了,帶她去見大人。”
周芷清氣的暴跳如雷:“既知道我是周家二小姐,還敢如此放肆,?滾開,你們是何人,膽敢擅闖府第?竟然還要綁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不讓開,我要見我爹。”
其中一個士兵便笑道:“正是要見領你去見你爹呢。”說著一使眼色:“綁。”
周芷清氣的跳腳:“誰敢綁我?我叫我爹擰了你的腦袋當球踢。”
那士兵毫不手軟的將周芷清反手綁了,一邊道:“唉喲,我好怕啊,誰不知道周扒皮慣用酷刑,想抓誰就抓誰,想抄誰家就抄誰的家,動輒便用酷刑,屈打成招,是不折不扣的周扒皮。不過週二小姐,你好像還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吧?周扒皮已經被告發草菅人命,亂用刑罰,陷害忠良,殘殺無辜,皇上已經下旨,把他抓起來丟進大牢,秋後處斬了。”
處,處斬?
周芷清腦子嗡了一聲。她看過被處斬行刑的場面,犯人一身囚服,長髮披散,被形容兇惡的劊子手推到臺前,雙手舉起猙獰的大刀,咔嚓一聲,頸子裡就會立時噴出血來……
難道爹也會……
周芷清簡直不能再往下想,她氣憤的喝道:“你胡說八道。”她手腳不能動,嘴上卻不肯吃虧:“我爹不會有事的,等他出來,我一定叫你好看。”
周芷清也知道自己是色厲內荏,可她不想表現出脆弱和害怕來。她覺得自己要是蔫了,流眼淚了,那就證明爹爹真的是完了。
她不願意,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所以她一直都是頤指氣使、刁蠻任性、不顧後果、枉顧律法的週二小姐。
好像這樣,爹爹就會跑出來,一邊無耐一邊嘆氣一邊擔心一邊發愁的替她善後。
可是爹爹一直沒出來,而她罵的口乾舌躁,也無濟於事,很快她被推入前院,就見院子裡跪著一群人,其中就有自己的孃親和姐姐。
周夫人渾身顫抖,抱著自己的大女兒周芷蘭跪縮在地上,面上一片死灰。聖旨已到,丈夫的罪名一條條陳列,壓根就不需要證據已經無可辯駁。
都是丈夫親自做下的,有的她知道,有的她不清楚,但無可否認,這都是事實。如今丈夫被投到刑部大牢,家裡也被抄得亂七八糟,她們母女何去何從,成了未知。
抱著流淚不止的周芷蘭,她忽然聽見一聲:“娘。”抬頭看時,見周芷清被反綁著推搡了過來。她顫聲叫了一聲“兒”,淚如雨下。
剛才聽見士兵們跟陳涵正回稟,說是搜到了什麼,沒搜到什麼,隱約聽說沒尋到芷清,她是又怒又慶幸。怒的是她不聽話,又偷溜出府,慶幸的是她倒誤打誤撞,躲過了這一劫,誰想到底還是沒能躲過,她居然又回來了。
周芷清跑過來,急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