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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珏盯著這上相貌不錯,可腦子似乎不怎麼活絡的女人,很有點老鼠拉龜,無處下嘴的嫌疑。她要是利慾薰心就好了,起碼知道她喜歡什麼。
周芷清被問及喜歡什麼,愣了半天,才道:“銀,銀子?”
嚴真珏差點沒笑噴,心裡暗道,老四這都什麼眼光啊?這麼個粗欲蠢笨的女人,他怎麼下得了嘴?
嚴真珏問周芷清:“聽說你和本王的四弟相處甚歡?”
周芷清恨恨的道:“一點兒都不好。那人就是個,就是個……”說了半天,似乎也找不出貼切的形容詞,乾脆就卡那兒了。
嚴真珏一副好兄長的模樣,笑著道:“本王四弟從前可是王爺。你能入得他的眼,那是你的福份,你放心,只要你能照顧服侍好四弟,要多少銀子本王都給你,不過你確定要銀子?要知道這世上比銀子更好的東西有許多許多。”
周芷清搖頭:“我就認為銀子最好。”既忠心又牢靠,不用擔心它會背叛自己。更不用擔心它是否情短情薄。
嚴真珏直搖頭:這沒見過世面的女人。真是可悲,要是她見識過華麗衣裳、精美首飾、上等胭脂、極品珍珠瑪瑙翡翠,只怕就不會這麼篤定了。
嚴真珏道:“銀子好說。你要多少銀子?”
嚴真珏都做好被眼前粗俗女人宰割的準備了,誰知周芷清一張口,道:“一,一兩銀子?”
嚴真珏笑的幾乎岔了氣。實在顧不得身為太子的形象,笑的毫無顧忌。唉呀。不行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淺薄蠢笨的人啊?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開口才一兩銀子?簡直笑死人了。
嚴真珏隨手把腰間玉珮解下來,放到桌上。他的隨身物件。都是進宮來的上等和田玉,水頭是最好的,瑩光溫潤。他帶了多年,這玉珮是極養人的:“本王出門匆忙。現銀倒是不湊手,就拿這塊玉珮抵帳如何?”
他是成心戲弄周芷清,就要看這鄉下婦人不識貨,要鬧出怎樣的笑話來。
周芷清欠起身,往前湊了湊,一副很想拿過來,又不大敢的樣子,最終搖了搖頭:“不要。”
嚴真珏忍笑問:“為什麼?本王實話告訴你,這玉珮可比一兩銀子值錢多了。”怎麼也得值幾百兩吧。
周芷清不屑的道:“不要。”還替嚴真珏解釋:“換銀子,太麻煩,我不懂。”
前兩句倒是真的,這可是皇家的東西,尤其又是太子隨身用的,那都是造冊登記過的,她前腳押到當鋪,後腳就有人把她抓起來,隨便一個罪名,那就是砍頭的結果。
他當她傻,故此拿她逗著玩吧。
嚴真珏笑著把玉珮拿在手裡,戲謔的問:“你真不要?你知不知道,有時候銀子並不是這世界上萬能的東西?你若拿了這玉珮,可以得到銀子都換不來的東西。”
周芷清問:“什麼東西?”
嚴真珏道:“比如,你拿著這塊玉珮,就可以自由出入這個府第,你看誰不順眼,拿著這玉珮,就會有人替你出氣,還有,你可以拿著這玉珮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都沒人攔你……”
周芷清暗暗啐了嚴真珏一口:真當她是個蠢的呢,這玉珮也就是個尋常玉珮罷了,那又不是太子的腰牌,還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他反臂擰緊,綁到身前,用腳踹他幾下。
周芷清搖頭:“不要,我也沒什麼想做的,爹孃沒了,家裡人也都不知道在哪兒,就我一個人,有的吃有的穿就活做就成了。”
嚴真珏收回玉珮,重新從荷包裡拿出一塊碎銀子,有一兩多,直接扔到周芷清腳下:“傻人有傻福,你這麼堅持初衷也沒什麼錯,喏,這是你想要的銀子,一兩隻多不少。”
周芷清揀起銀子,喜色倒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