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太油膩了,周芷清將油膜撥到一邊。喝了一碗雞湯。
好在雞湯還溫著,可是隻有湯,連一塊肉都沒有。這到底是對待產婦還是對待犯人啊?
周芷清把碗放到一邊,道:“還有吃的嗎?”
小丫鬟點點頭。道:“我去拿。”
周芷清氣得。有怎麼不多拿點兒?這一回一回的,她不嫌費事嗎?
好在小丫鬟倒還不算不靠譜,擺了晚飯。倒是葷素都有。周芷清雖餓,卻也吃不了多少。只勉強吃了幾口,便重新躺回去歇息。
她身子虛弱,雖然想撐著思考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才沾著枕頭,就又睡著了。
等到周芷清再醒來,天已經大亮,屋子裡還是詭異的安靜,這讓她懷疑昨晚是不是夢。小丫頭聽見她的傳喚跑進來,不等她說話先開口道:“娘娘,王爺來了。”
周芷清哦了一聲,支撐著坐起身。
嚴真瑞大馬金刀的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孩子我會照顧、撫養,你放心。”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周芷清十分驚訝,可也猜出來他接下有更勁爆的話說,也就不追問,只靜靜等著。
嚴真瑞看她一臉平靜,毫無意外,也毫無忐忑和惶恐的模樣,這心裡就極不是滋味,她又不是個蠢的,可明明都聽懂了,卻連問都不問,連點委屈和不捨都沒有,還真是絕情、薄情、無情。
“我已經請封他為世子,如無意外,他會是未來的宴王。”
周芷清到這會兒才意識到,他是第一次沒有自稱“本王”,而是“我”。還真是不容易,他居然肯把自己放到和他一樣的位置,什麼意思?
他是說,就算他將來娶了正妃有了嫡子,也會把孩子定為世子以及未來的王爺?願望是好的,可人的願望不知凡己,未必有誰的願望真的能夠不差分毫的實現。
周芷清只能道:“多謝王爺。”
那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他能當成嫡子般承認,是最好不過。
嚴真瑞呵了一聲道:“不必,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周芷清垂下眸子,低聲道:“王爺有話只管說吧。”
這回嚴真瑞沒說話,只一揮手,就有一個公公模樣,面白無鬚的人恭敬的呈上來一道卷軸,上面有王府特有的封漆。
周芷清猶豫了一瞬,還是伸手接過來,徐徐展開。那上面龍飛鳳舞,寫著寥寥幾行字,她雖然不學無術,可還是讀懂了。
她點點頭,將卷軸又徐徐收起,表示知道了。
不傷心,也不痛苦,好像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現在看到這白紙黑字的旨意,她也不過是接到了一直懸在心上的另一隻靴子,除了“哦,我知道了”的感觸,還有一種心終於踏實了的感覺。
從前總懷疑他對她好的居心,現在全明白了,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孩子。
周芷清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想要她生孩子。
只是因為她是待在他身邊第一個這麼長時間的女人?關於他從前的小妾,周芷清知道的真不多,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容貌如何,性情如何,家世如何,兩人相處的情形如何,她去了他是個什麼反應,一無所知。
不過人和人沒什麼可比性,糟的不會更糟,好的不會更好,她大概也只有嘆氣和氣死的份。
就這樣吧。一塊石頭落地,哪怕她的命運如此悲慘,哪怕被摔得粉身碎骨,到底是個了局,她以後再也不用和他虛與委蛇,還要盤算他究竟何時會對她下手。
周芷清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府?”
既然將她的側妃廢了,她和他就再也沒有了關係。挺好的,她做她的犯臣之女,他做他高高在上的王爺,唯一的牽絆,也已經被強權強勢的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