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連五十都不到,從前意氣風發,那是多舉止儒雅的一個人,可現在?說是喪家之犬也不為過。就算他活著,他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了,或許這後半生,都要躲在暗無天日的角落,任人魚肉。
她跳起來朝著周品撲過去:“爹——”
周品步子微頓,卻只是掠過周芷清,並不看她,而是恭敬的向嚴真瑞行叩拜大禮:“罪民周品,參見宴王爺。”
嚴真瑞眼睛一直盯著周芷清,見她仿若無措的孩童,只是紅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周品,這心裡就有氣。你說她也不蠢,她怎麼就不明白,要想讓她爹過得好,只能求自己麼?她在那把地瞪出兩個窟窿來有什麼用?
面對這麼蠢的周芷清,嚴真瑞只能捂著腮幫子倒吸氣。
他一抬手,道:“周大人不必客氣。”
周品似乎毫無意外,只笑笑道:“多謝王爺。”
有人搬了椅子,周品坐了,這才看著周芷清,道:“王爺面前,不得放肆。”
周芷清眼睜睜的望著他,手都伸出去了,卻又不得不縮回去,周品眼神清澈,帶著寵溺,對嚴真瑞道:“小女頑劣,又任性,只怕給王爺惹了不少麻煩,還請王爺萬務和她一般見識。”
周芷清只能縮回自己座位上,看著這兩個男人旁若無人的說著虛偽的客套話。從頭到尾,父親似乎只看了她那麼兩眼,替她說了一句話,再之後,便再也沒瞅過她。
她有心想問問娘怎麼樣了,在哪兒,他是怎麼到這來的,可根本沒機會。
周品臨告辭前,朝著嚴真瑞再行一禮,道:“罪民自知死有餘辜,能得王爺搭救,感激涕零,此生再無餘憾,只有這一個女兒,懇請王爺稍加照拂。若她自己不爭氣,說不得那是她自尋死路,罪民無話可說,但凡有一分生機,求王爺高抬貴手。”
嚴真瑞道:“周大人多慮了,令愛冰雪聰明,於大事上最有主見,不必周大人憂慮。說到照拂,不過舉手之勞,可日子過得好與不好,全在各人,您說呢?”
周品暗歎,知道全在周芷清身上,他亦無話可說,只能自己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剩下的,他也無可耐何。(未完待續)
正文 第170章 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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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見到周品,周芷清也不能這麼惶惶,可就是因為見著了,卻沒能說上兩句話,她心裡癢癢得不行,就好像多了二十五隻小耗子,整個一百爪撓心啊。
她坐立不安的瞪著門外,恨不能用眼睛把那兩個侍衛殺死,可那兩個侍衛不管天颳大風還是天降大雪,都站得筆直,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想從他們眼前矇混過去,純粹是天方夜譚。
仙芝勸周芷清:“周姑娘,您好歹把午飯用了,再等下去,這飯菜可就都要涼了。”
周芷清在原地又轉了三個圈,抬頭看一眼仙芝,忽的拉住她道:“仙芝,咱們換換衣裳。”
知道她要做什麼,可仙芝還是為她的異想天開失笑不已:“周姑娘,你以為那兩個侍衛是吃白飯的麼?換了衣裳也沒用,他們會嚴加盤查。總之,您死了這條心吧,沒有王爺同意,您哪兒也去不了。”
周芷清氣惱的道:“不吃了,餓死拉倒。”
仙芝只好圍上來勸:“周姑娘您說這氣話有什麼用?現在形勢不是比以前好太多了麼?周大人和周夫人都在宴王府,既安全又衣食無憂,差的也不過是朝夕相見。可這還不是王爺一句話的事?”
周芷清氣惱的一側身子:說得輕鬆,他是那麼好求的?一肚子黑心爛肝,她拿什麼換?
仙芝也不好再勸,她倒是看得明白,只要周姑娘服個軟,王爺未必不給她臺階下。可她就愣是頂著這口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