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清早早的起來,去找喬管事:“喬叔,能不能幫我換張桌子。”
這是小事兒,喬管事自然不會拿捏,叫人去搬方桌,隨口問周芷清:“我記得你屋裡那張方桌可是小葉紫檀的,雖說舊了些,可結實的很,怎麼,不喜歡?”
周芷清牙疼似的哼唧了一聲,道:“沒有,喜歡的很,只是,我用著是不是太奢侈了。”
喬管事哈哈大笑,他看著周芷清就和瞧著自己孫女似的,點了點她的腦門,道:“就為這,你要換一張桌子?真是個傻丫頭,那可是王爺的院子,弄張老榆木的,多丟王爺面子?你只管放心用。”
呵呵……她倒是想接著用,可惜現在都成一地的碎片了,怎麼用啊?
周芷清受教的點頭:“這樣啊……”
沒下文了。
喬管事也沒往心裡去,等人回來,他頭都不抬的道:“把換下來的桌子放進庫房吧。”
小太監啊了一聲,問:“喬管事,您說什麼桌子放進庫房?”
喬管事啐他一口道:“你這沒腦子的,叫你做一你就只會做一,不會動動腦子?周姑娘房裡換下的那張桌子啊。”
小太監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喬管事您可真會說笑,那一地的碎木屑,放進庫放幹嗎?拿出去燒火還差不多。”
“什麼?”喬管事不信,親自跑過去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太監所言不虛,除了四根桌子腿還有點兒原來的模樣,果然這桌子就是一堆柴火。
喬管事摸摸下巴,自言自語的道:“周姑娘能有這麼大手勁?”
能有就奇怪了。她一人嬌滴滴的小姑娘,就算從前學過幾招幾式,可那都是花拳繡腿,能一巴掌把這桌子拍的稀巴爛的,也就是王爺了。
想想昨晚上的事,喬管事心下疑惑,叫人把昊日居里的人叫來,問了半晌,誰也不知道昨晚昊日居里發生了什麼。
喬管事將人都打發走了,瞪著房頂想了半天,命人:“去,把周姑娘叫過來。”
周芷清情知是東窗事發,不敢耽擱就過來了,不過她也知道喬管事是個好說話的,倒不算多害怕。
喬管事並不問桌子的事,只對周芷清道:“你也進府有些日子了,規矩學的也差不多了吧?”
周芷清點頭:“我這人比較笨,學的也就是形似。”
她倒謙虛。
喬管事是哭笑不得,人誰不是會三分說成十分?生怕不得重用。她倒好,會十分能說三分就不錯了,那圓溜溜的眼睛分明在說:我這人不堪大用,您可千萬別委以我重任。
喬管事慢悠悠的道:“不怕,慢慢來。我叫你來呢,是想跟你說一聲,這王爺的院子是這府中的重中之重,你又在院子裡住著,晚上多留心,王爺幾時叫人,你幾時應著,別讓王爺找不著人。像昨天,王爺回來,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這像什麼話?王爺沒事倒還罷了,萬一喝醉了酒,需要人服侍呢?”
一句話就說的周芷清低了頭。
這是明擺著喬管事由現象到本質,結合他自己的猜測,將昨晚她和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推論了個七七八八。
說是委以重任,實際上還是不死心,想叫她多往王爺跟前湊,往好聽了說是給她一條青雲路,往難聽了說,還是心疼他家王爺,想讓她物盡其用。她若不答應,昨兒的事鬧出來,王爺面上無光,她膽敢衝撞王爺,也沒個好下場。
周芷清最最被人威逼利誘,這是她從前慣作的事,如今落到自己頭上,她也只敢磨磨牙,期期艾艾的道:“這……就怕王爺不願意見我。”
喬管事心道:挺聰明的小姑娘,怎麼就撒這樣蹩腳的謊?這世上可不只是女人口是心非,男人也一樣。小兩口生氣打架那是常事,別說一些傷人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