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卻是笑了,容顏溫和若春風柳絮:“怎麼會無用呢?但凡是跟鏡月未央女君沾得上邊的,都是很重要的東西。”
處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深陷重圍四面楚歌,秉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鏡月未央懶得再跟他抬槓,反正怎麼也說不過他,頂多就是把自己氣吐血!
轉身走回到書桌邊,鏡月未央吩咐紺香磨好墨,隨即翻開最上面的那本算得上是宗政雪微個人“詩集”的本子,嘶啦一聲就將寫了半首詩的那頁紙張扯了下來,提起毛筆在上面飛龍走鳳地畫了一大片,繼而啪的重重把毛筆往桌面一撂,拈起紙張朝前一甩:“這是材料和一半的流程,剩下的那些,等他們都安全回到鏡月未央之後我再給你!”
宗政雪微溫潤的眉峰終於忍不住微微蹙了起來,接過紙張細細看了一眼,便就遞給身側的大統領首陽。
首陽對著上面的字跡認了好一會兒,才把爆炸中收集起來的成分跟鏡月未央列出的清單詳細對了一遍,爾後回稟:“陛下,她沒有耍花樣。”
見宗政雪微這樣防著自己,鏡月未央不由抬起下巴從鼻子哼了一聲:“不是所有人都像某人一樣喜歡張口說大話,言而無信!”
宗政雪微又是淺笑:“若非是吃了幾次苦頭,朕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多疑。”
鏡月未央知道他說的是上次託她帶找玉礦之事,還有上上次的蝴蝶谷之行,這其間利害得失很難說清楚,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鏡月未央佔了不少便宜,宗政雪微折了本差點兒無功而返,但實際上鏡月未央又何嘗不是吃盡了苦頭。
“多疑倒是不咋滴,可別是得了疑心病才好!”
看著鏡月未央滿臉掩藏不住的憤懣,宗政雪微的心情卻是一陣好過一陣,甚至連日來失利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呵……自朕登基以來,還從未有人叫朕這般費心。”
面對宗政雪微陰謀得逞的得意,鏡月未央幾乎是用一種“還不拿著單子滾蛋,沒見著小爺很不待見你嗎?!”的眼神狠狠殺了他一道:“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高興!哼!”
說著便拂袖轉身進了內室,一扇隔門被摔得重重響了一聲,幾近散架。
見此情境,首陽不由一愣,紺香更是驚得連臉色都變了。不賣帝君的面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摔門趕人?!這鏡月女君到底是吃了幾個豹子膽啊!倘若換成別人,恐怕就是長了十顆腦袋也不夠剁的。
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瞄了一眼帝君,卻是不見該有的慍怒,兩人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宗政墨嘯翻了翻從首陽手裡拿過來的紙片,瞥見背後的詩句時黑眸中的陰霾瞬間重了兩倍,再抬頭看向宗政雪微春花秋月般的笑顏,暗沉的瞳孔一點點縮起,深邃沉然,再也辨不出任何的情緒。
夜裡,鏡月未央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好嗎!
一想到這床褥子還可能被宗政雪微蓋過,就恨不得挑起來拿劍把它看成碎片!
要她把火藥的製作方法給他?!
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這個男人的野心真是大得讓人可怕,手段更是凌厲得叫人膽寒,一旦發現了更有價值的東西,勢必就會不擇手段地得到,就連兩人之前這樣大的仇怨都可以暫且置之不理,他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要不是……
鏡月未央抬起拳頭狠狠砸了一下床板。
要不是不小心把控制蠱蟲的小金鈴弄丟了,她一定要把他折磨得比她還崩潰!
想到這裡,鏡月未央不免又是一陣氣結。
這個地方絕對不能久留,宗政雪微手裡還有控制她的把柄,小金鈴的影響力在方圓三里之內,要脫離他的控制,就必須跟他保持相當的距離,不然就算她的功夫再怎麼好,就算她把小魔女救了出來,也還是竹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