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心臟比較脆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沒辦法理解年輕人過於跳躍的思維。
鏡月千修聞言卻只是淺淺抬眸,狹長的鳳目燦若桃花:“央兒雖然喜歡胡鬧,卻不是沒分寸的人,她這麼做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就算她這一次真的玩得過火了,我也會一直陪著她。她要江山,我就給她打,她要美男,我就幫他獵,只要她高興,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嘖——”聽他這麼一說,淮南王不由露出驚疑的表情,目光悠遠地瞅著他,口吻是半信半疑,“靖王……你是撞到了腦袋還是怎麼了?”
他是知道靖王對央兒的情義的,為了央兒,他連江山都不要了,甚至連報仇都捨棄了,可深情是一茬,對她怎麼個好法是另一茬,打江山就算了,那個啥——獵美男?
睚眥必報的靖王殿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海納百川”了?
鏡月千修端起茶杯淺淺酌了一口,茶香四溢,茶水清甜,那千迴百轉之下的苦澀,他似乎也上了癮。
“王兄,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只要為了她的笑,就算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看著走火入魔的鏡月千修,淮南王不由輕咳一聲,側開了臉,在心下默唸了一句:孽緣啊真是孽緣!
鏡月未央全然不知道亭子裡的兩人在說些什麼,一臉春風得意地飄了進來,伸手掐了一把鏡月千修俊美的臉頰,大大咧咧地往他懷裡一坐,女帝的威嚴形象蕩然無存。
宮人自覺轉過身規避,淮南王不由得又側身輕咳了兩聲。
“你把我們叫到御花園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同我們商量?”
為防宮殿內隔牆有耳,一般商討什麼見不得光的大事,鏡月未央總是偏愛把人叫到一馬平川的地方,這樣一來就算有人想蹲牆角,難度係數也會蹭蹭蹭地飛流直上。
顯然淮南王他們早就習慣了鏡月未央的這個做法,因而才搶先問出口,免得在亭子裡乾坐著礙人眼。
“唔,早朝上慕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一站我們必須要打!”如果不看鏡月未央,光聽這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一定會覺得說話之人表情嚴肅神態激昂,而實際上,鏡月未央卻是像球一樣窩在鏡月千修懷裡,一邊說一邊拿手上下左右地扯著他的臉皮做鬼臉,口吻重的時候,力道也會相應的重一些。
“派誰去?楚家那小子還是百里老將軍?”
“這件事我不想太多人知情,”鏡月未央頓了一頓,琉璃般亮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清冷的顏色,“所以我打算讓皇叔去。”
淮南王聞言微微眯起眸子,開始認同靖王一開始說的那句話。鏡月未央是喜歡胡鬧,但一點都不含糊。
楚鶴鳴和百里將軍,她竟都是不能盡信!
有那麼一瞬,淮南王甚至有些慶幸,自己一開始就是跟這丫頭一夥的,不然還指不定她會怎麼算計他呢。
鏡月千修也是一愣,不過他不爽的是鏡月未央要把自己外派,打戰畢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這一來一回就要花上數月,當初鏡月未央去了一趟北漠,就帶回了一個孩子,這一走再回來,宮裡只怕就要被那群娃兒鬧得掀翻天了。
默了一陣,鏡月千修最終還是把“不去”兩個字嚥下下去,改口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鏡月未央個死沒良心的倒是一臉興奮,“不過北漠要是沒有動作的話,咱們就別出手,等他真的發兵打來了,咱們再打回去。嗯對了,就算是反擊,也不要太狠,裝裝樣子就好了,呃……不對,也不能太假……哎呀,總之要讓別人看起來我們不是消極待戰,但儘可能要減少傷亡損失,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鏡月千修點點頭:“你做這麼多,都是為了演戲給西冥看?”
“只要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