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雷霆都司倒還要多謝神君識大體了?”
玄逸當即便要拂袖而去,南嶽神君知道他要去哪兒,趕緊攔住了他。
古真殿左右,侍衛林立,儼然大戰在即。玄逸從來也沒把窮奇放在眼裡,這吳越才是他的命門所在。
也對,幾百年的心血,怎可甘心毀於一旦?
他攔住了玄逸,低聲道:“天尊本命我遠離金庭,可我在這個時候來了。你該知道,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玄逸斜睨著他,冷冷道:“不必!”
“收起你的上仙清高!”南嶽神君低喝一聲,嚴肅道:“憑你一己之力想抵擋天災是痴人說夢!你不怕獲罪,難道就你不顧念道靜?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一場空夢!”
玄逸依舊是冷冷的,但沒有反駁。
他知道,南嶽神君說的對。這個時候即便是去求誰,也不能撼動天災分毫。若是貿然前往上清天,反而極有可能被天尊扣住。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無能為力。
天際一聲大雷,驚動了地底沉睡的猛獸。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氣味,看來這天災已經準備好了。
玄逸的眉弓壓的極低,站立在殿前望著天邊漸漸濃重的烏雲,手心散出一道光華。
流光升到高空,散向大地各處,召喚著明處暗處所有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
然而,在此之前他需要確認一件事。
道靜。
舒苑裡裡外外站滿了守衛,誠芙片刻不離的守在床前,道靜還沒有醒。
見到了玄逸,他恭敬的行了禮,稟報道:“公子逾力施法,最快也需一日才能醒來。”
“他身負舊傷,需要靜養調息。”
誠芙忍不住抬頭看看他的尊上,從他平靜的面容中參詳到了某種資訊。
“是,下官明白。公子痼疾未愈,謹慎起見下官會讓公子多多休息。天賀需四個時辰的準備,在此之前公子不會被外界所擾。”
“很好。”
雲蘇匆匆而來,進了門先是看向了道靜,而後才向玄逸行禮問安。
玄逸見了他,心裡更覺安穩。若說現在還有有誰能夠降住道靜,大概也只有雲蘇了。
顯然雲蘇和他想到了一處,當即保證道:“請上仙寬心,弟子定當竭盡全力保舒苑清淨。所有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都不會在天賀之前出現。”
“很好。”
這才是仙家風範,玄逸很是滿意。相比與雲蘇的沉穩謹慎,道靜有時就太任性了,大是大非面前也不收斂。有些事既然無法避免,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出了舒苑,雲蘇在門口停住了腳步。想了想,還是問道:“上仙,當真要道靜領受仙職嗎?”
“你為何有此一問?”玄逸詫異的轉回了頭,道:“這豈非是道靜正常的命運軌跡?”
雲蘇這樣問,是明白道靜原本的意思是代師穩住金庭。現在玄逸既然已經回來了,這件事便沒有那麼迫切。再等一等,或許能夠想出兩全之策。畢竟,他還是不那麼願意受仙位的束縛的。
“當然,一切也可由他自己選擇。”玄逸也明白道靜的脾氣,他這麼多年來隨心隨性,也看盡了所謂上仙的身不由己。不過,他終究是出身雲門,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但領受仙職必定是深思熟慮過的。其它的選擇未必不好,多年來玄逸也常常會想,以道靜的性格究竟適合走一條怎樣的路。登上仙位並不是壞事,畢竟將來他無論做什麼都需要一定的實力。
至於是否要供職於天樞院,這還是可以選擇的。
道靜雖任性,卻不魯莽,玄逸對他有信心。
果不其然,雲蘇在舒苑的後牆外,捉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蒙慕見了雲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