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露出一截梭尾,傷口四周的衣衫早已經被血滲透,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
我連忙伸手想幫歸無常把肩上的鐵梭拔出來,他卻猛地攔住了我:“不能碰,梭上餵了毒。”
我愣了愣,這才看出鐵梭的顏色有異,歸無常肩上流出的血也是詭異的深紅色。
“那該怎麼辦啊?”我有些慌。
“用布襯著拔出來就可以了。”歸無常笑笑,疾速地點上傷口周圍的幾個大穴,右手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手起梭出,傷口中的毒血隨著鐵梭四濺。
我幫歸無常按住傷口周圍的穴道,問:“往下該怎麼辦啊,毒會不會擴散,要不要去叫御醫?”
歸無常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手法嫻熟地包紮著傷口,一邊用有些奇怪的眼光看我:“叫什麼御醫?毒液沒多少擴散到血裡,逼兩次就能逼出來了。”
我看看他:“你經常自己處理傷口?”
他點頭:“怎麼了?”
“都是那位陳教主弄的?”我問。
“怎麼會都是,”歸無常仍舊認真包紮著傷口,“十之###吧。”
“酈先生說我和那個……是天下第二莫名其妙的夫妻,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是你和那位陳教主吧?”我繼續問。
“銘觴嗎?他好像是說過我們是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歸無常終於包紮好了傷口,額頭上也出了層汗,“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笑盈盈的就能突然丟擲有毒的暗器傷人,而被傷這人還很習以為常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一見面就血淋淋的,果然是莫名其妙……”
“有這麼莫名其妙嗎?”歸無常抬頭笑了笑,“不是和你開槍打傷煥兒差不多?”
“差多了,我可沒你老婆那麼狠,我又沒在子彈上喂毒。”我哼了一聲爭辯。
“是啊,我身體也比煥兒好得多,經摺騰得多。”歸無常笑笑。
正說著,我一眼看到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的蕭千清,他那隻被劃爛的袖子軟軟地垂在身側。
我連忙問:“唉,對了,剛才的銀針傷到你沒有?你沒事吧?”
蕭千清也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蹙了蹙眉,臉色微變,突然捂住胸口:“嗯,這裡好像有些疼。”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扎到哪裡了?深不深?有多疼?”
“撲哧”一聲,蕭千清掩嘴輕笑了起來:“傻丫頭,騙你的。”
我愣了愣,抬頭看看他得意揚揚的笑臉,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鬧什麼鬧?人嚇人嚇死人的!”
蕭千清頗委屈地摸摸腦袋:“我開個玩笑嘛。”他說著,嫣然一笑,“蒼蒼,其實剛才我沒有危險的,我和陳教主鬧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吵得比這次還激烈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她放銀針只是示威,並不是真的要傷我。”
《我的皇后》下 第三部分(10)
我狠狠瞪他一眼:“我怎麼知道她是當真還是弄假?我還不是擔心你,還好意思說?”想了想,加了一句,“你經常跟她鬧翻?那個陳教主對自己丈夫下手都這麼狠,是個危險人物,保不準下次就真的動手了,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好,好,好。”蕭千清隨口敷衍,他顯得十分高興,笑容明媚如春花。
我被滿眼的豔光弄得恍惚了一下,輕聲嘟囔了一句:“你這麼高興幹嗎?”
“當然高興了,”他笑意不減,“我總算知道,你也會擔心我,要是有天我死了,你也一定會傷心的。”
我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細想他話中的意思,身後傳來了歸無常的聲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陳教主剛才坐過的那張木椅上,正怡然自得地端起她喝過的那碗茶邊飲邊說:“閒話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