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暗了下去,有點自討沒趣的意味,“你是來看金子威的?他已經走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沒什麼事,只是身上有些瘀青罷了。”
說完他沮喪地坐了回去,低頭看著地板,十指交叉在一起。
是啊,他就是這麼沒用,流氓到哪裡都是流氓,而他自己做過最累的事頂多就是打高爾夫球,再怎麼憤怒都打不過流氓,所以最後他氣急了只能用頭去撞金子威,把他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不過也沒便宜那個傢伙,想到這裡他哼笑了幾聲。
“你笑什麼啊,為什麼要跟他動手?”林代容被他那淒涼的一笑弄得心臟抽痛。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在他前面,為什麼他要一次又一次地折磨她,為什麼他就不能讓她徹底地死心呢?林代容走過去還想再給他一巴掌,但看到他那張已經很慘的臉又下不了手,“我明明阻止過你的呀。”她只能換另一種方式發洩。
“因為你那麼愛他,他卻一點也不珍惜你呀。”曹東明頂了回去,一改往日的溫柔戰略,他忍不下去了,裝情聖他是裝不下去了,裝好人她又不稀罕,“我嫉妒他不行嗎?我嫉妒他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你的心,我恨他不行嗎?恨他得到了卻又不懂得珍惜,我憤怒不行嗎?憤怒為什麼你選擇他卻不要我。”
這一連串的爆發讓林代容不知該如何是好,但在爆發過後曹東明黯淡的眼中最後剩下的是對自己的嘲弄,他不再嫉妒、不再憤恨也不再憤怒,只是低下頭將佈滿細小傷口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笑著說:“我為自己感到可憐不行嗎?可憐我竟然剋制不了自己的衝動,想接受他開出的條件,如果那時不打出那一拳,我一定會妥協的,我真是沒用。”
“金子威……那個人跟你說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曹東明笑了笑,或許這是個好時機,但他選擇不告訴她。
金子威說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仍在他那裡,那麼告訴她只會讓她更痛苦而已,又或者她根本不會相信,只會讓她對自己更加反感,那樣的結局他才不要呢。
“總之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如果他真有什麼後遺症我會負責的。”曹東明陰狠地想,最好他得了什麼後遺症,這樣他就能把金子威送進最好的醫院,然後利用各種關係與手段慢慢地折磨他,最後把他弄成植物人,讓他一生不能說話、不能動,不能再用那張嘴欺騙任何人。
他露出了很可怕的笑容,讓林代容以為他就要瘋掉了。
這時診所的醫生正好從診療室出來,看到他們兩個嚇了一跳,似乎有黑色的氣流圍繞在這兩人之間,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醫生就停在那裡沒有再靠近。
他扶了扶鏡框,拿著手中的報告書說:“從檢查結果來看可以排除腦震盪的可能,不過今後如果有什麼不舒服還是要及時去大醫院檢查,今天就先這樣,你可以回去了。”
聽完結果,曹東明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診所門口走去。
天已經黑了,診所外面風清氣爽,一掃酷暑的悶熱。
曹東明吸了一口氣,入肺的清新空氣沒能消除他內心的陰鬱,他望了天空一眼,望著那滿天的星斗腦中閃過的是一個聽起來傻傻的念頭,這個夏天終於要過去了……
他那個冷酷無情的爺爺在曹東明打架的時候拿椅子丟他們,將纏鬥在一起的他和金子烏伊拉開,用了兩腳把他們兩個踹出家門要他們自己來看醫生。
他的親孫子現在負傷又失戀,他都不會來安慰一下,這一搞搞到晚上,精疲力竭、身心受創的他還得自己走回家,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自己乾脆死了算了。
就在他顧影自憐的同時,耳邊響起了清脆的鈴聲,那是腳踏車車鈴發出的聲音。
林代容牽著她的腳踏車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邊,而且正目不轉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