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著代表警戒的紅燈,“如果狡齧沒做虧心事,犯罪指數就不會變,只需□□就可以了。”
如果等到狡齧慎也做出危險舉動才進行控制,系統的記錄會讓他們沒有迴旋的餘地。
縢秀星靠在機器上向常守朱解釋:“要是執行官真的存有逃跑的想法,系統會判定Dominator啟用致命實彈模式。”
“他是瞞不過聲響掃描的,找到他就可以知道狡齧的真實意圖了。”宜野座平靜地說道,
“您是說殺了他也無所謂嗎?”常守朱震驚地大聲質問,“他不是宜野座先生的朋友嗎?”
在容不得商量的系統面前搬出來朋友和感情,還以為自己是學校裡的學生嗎?也只有不曾見識過同伴因為一點點偏差就喪失性命的人,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語言。
“如果狡齧在這裡死了———常守監視官,這將全部都是你的責任,如果你能好好控制狡齧,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怎麼樣?他人因自己的無能而死去的感受?”
如果當初少一些盲目的信任,存著哪怕只有平時十分之一的警覺,新井沙希就不會偷襲自己成功逃跑。三年來每日每夜壓在心口重石一般的沉重,感覺糟糕透了———他人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死去的感受。
還是沒有感到這柄Dminator槍口上的重量啊,常守朱監視官。
“我說監視官啊,”徵陸智己操著平時一貫的口氣走了過來,宜野座哪有心思搭理,站在原地並沒有留意,“適可而止吧———”
巨大的力量揪著領口將自己拎到半空,宜野座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二十幾年之前很久遠的時候,他的父親也曾經把他拎在手裡,高高地舉著他和他玩耍———卻不是今天這個樣子!
身體被老刑警用力地摔到一邊,宜野座目光呆滯地看向他,
“這話說得太陰險了。”
這算什麼?拋棄兒子多年的父親,終於看不下去所以動手來教育他?
眼裡的震驚裂開細紋一點點破碎,留下空洞的巨大失落。
胸膛裡似乎凍結起厚厚的冰碴,扎得刺痛。過量服用藥物導致的胃部疼痛掀起兒時不堪的狼狽回憶。
因為父親是潛在犯的身份,被家教野蠻的同學欺辱,明知勢單力薄卻冥頑不靈地用父親教給他的格鬥技能向他們反抗。捂著不知被踹過幾腳的肚子渾身青紫回到家裡,被奶奶訓斥著卻還扯動傷口笑著說自己把他們都打怕了。
他們是真的怕了,正常地小孩受了氣可以在逃跑前囂張地撂下一句“讓我爸爸收拾你”,可他做不到,他只有自己。
任是誰也會害怕吧———那種打到傷痕累累也要爬起來,繼續打回去不要命的,
潛在犯的怪物兒子。
第二十二章
晚上,東京飄起雪花。
常守朱神情恍惚地坐在副駕上,“宜野座先生……Dominator審判不了那個傢伙。”
生鏽的欄杆上,粘稠的血液一滴接著一滴掉落下去,宜野座趕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
不斷變化的犯罪係數、懷有絕對不正當的企圖、純潔無暇的色相……宜野座想起了扇島地下室的那個夜晚,那張嵌在德彪西樂譜中的藥劑配方。
先知系統不會出現問題,一定是藥物的作用,監視官這樣在心裡說服自己。
回到本部,宜野座把受傷的人員送去醫治,經過一旁的心理輔助室。
“宜野座監視官,”裡面正在值夜班的心理諮詢師從窗戶探出腦袋,今年剛剛分配到安全域性工作,有幾次宜野座就是向他開的心理輔助藥劑。
宜野座停下腳步,值班醫生朝他招手,“監視官進來一下,我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