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速度極快的往前移動,馬上就輪到了沈家的馬車,將文書遞給守城士兵檢查後,士兵立即讓馬車透過,迅速的開始檢查下一家的文書。
當耳邊靜謐的聲音漸漸被人聲取代,雲卿知道,天越城到了。
而這個時候藥膏已經被肌膚所吸收,流翠給雲卿穿好襪子,將靴子套上,然後坐在一旁,好奇的將門簾掀開一條縫隙往外看。
“哇,小姐,街上的雪好厚啊!”流翠發出輕輕的感嘆聲,這實在是不能怪她,揚州四季溫度相差不大,就算是過年臘月之時,也只是偶有小雪,如今看到天越城裡那一堆堆厚厚的雪,難免發出感嘆。
雲卿淡淡一笑,當初她嫁到天越城來的時候,是春天,那時候看過去,只覺得天越的春天遠遠沒有揚州的美,揚州的那種江南水鄉精緻華麗最適合她那時候小女兒的心境,後來,她才知道,天越的冬天,也比揚州要冷的多,冷的不僅僅是酷寒的天氣,還有那人心涼薄,陰森寒徹的人際關係。
這一世,她卻是在這個最為嚴寒的季節,踏入了這巍峨的帝都,以一種全新的身份,和全新的心態,來迎接接下來將要對付的一切,她卻沒有了那種心悸的感覺,有的只是一顆迎接所有困難的心。
就在馬車咕嚕嚕的穿過了厚厚的城牆,真正進入了天越的主街道時,外頭卻傳來了一聲:“這是撫安伯府上的車駕嗎?”
075 一人一個娃
沈茂吩咐車伕停下車,這一次站在外面的換了一個人,是穿著藍色便服的耿佑臣,他從馬車上跳下來,對著沈茂道:“得知撫安伯和韻寧郡君今日進城,四皇子讓在下來看看,一路可安好?”
沒想到自家來到天越,還未曾到府,就有兩人前來,御鳳檀也就罷了,這四皇子派人前來,就顯得格外的隆重了,若是說四皇子對沈家有什麼特別照顧的地方倒說不過去,只怕是揣摩著聖上的意思,做給聖上看的。
不管如何,沈茂雖然是做了撫安伯,四皇子的面子是要給的,客氣道:“多謝四皇子關心,一路無礙,微臣和妻女皆無事。”
耿佑臣一笑,目光在後面幾輛馬車上看了一週,隨即問道:“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勞煩四皇子和耿大人費心了,這等微末之事就不勞煩了,府中一切都已準備好。”沈茂回道。
“無妨,既然四皇子殿下說讓在下來看看,那自是要送到府上去的,到時候也好確定韻寧郡君無恙,回去好稟報殿下。”耿佑臣話裡話外都是透著溫和,但是聽起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他每一句話都離不開四皇子,沈茂若是再拒絕就是不給四皇子面子,而且沈茂敏感的發現,耿佑臣每句話裡,都提到了雲卿,似乎四皇子的重點是在看雲卿是否已經安然到了。
他心內微微不悅,這大庭廣眾之下,屢次詢問雲卿的狀況,怎麼想都不是件好事情,心內便不大想要耿佑臣跟隨而去。
再者,雖然沈茂剛來京城,但是事先對京城的狀況還是有所準備的,瞭解了一些必要知道的東西,如今四皇子在京中風頭鼎盛,比起元后所出的五皇子,似乎還要受百官擁戴一些,他今日剛入城,就和四皇子的人拉在一起,在別人的眼底,也許就會預設他為四皇子一派的。
沈茂並不想插一進這種皇子爭紛裡面,他並不想在儲位鬥爭中扶持誰去爭那一襲之地,沈家雖然沒有遮天的權勢,可是憑藉背後的商業店鋪,能為政治獻金,這必然是帝王所忌諱的。
但是如果如此拒絕,那必然會得罪四皇子,進京第一天,就得罪這麼一尊大佛,不是個好兆頭。
這京城果然是個行寸步,都需要謹慎的地方啊,沈茂在心內想著如何處理此事,忽然一人從遠處騎馬過來,對著耿佑臣道:“耿大人,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