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蒼將剛才他趕到的時候所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御鳳檀聽的眉頭皺緊,風兒刮過他披散的長髮,一縷兩縷的拂上了他的臉上,落在了薄唇之上。
御鳳檀嘟唇一吹,將髮絲吹開,輕笑了一聲,轉身便往屋內走去。
沈茂洗乾淨一身的疲憊,眼內卻沒有半點久別即將要重逢的喜悅,聽著外面淅瀝瀝的雨聲,心內說不出的矛盾和惆悵。
他走到正屋,正要跟易勁蒼道謝,卻發現他站的筆直,抬頭一看,屋中多了一人。
屋中的涼椅之上一位男子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袍子,衣襟和繡口是蘇繡手法織成的古龍紋形圖案,在簡單的白袍之上,又添了一抹貴氣,他頭上簪著一直翠綠的鳳頭古簪,玉色在燈光照耀下,如一波碧水青絲之間凝結,原本稍顯陰柔的簪子襯著他的俊美容顏,有一種和諧的俊美。
他正支著下頜,一雙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的望著沈茂,見沈茂出來,便斜撐了身子坐起來,露出腰間與頭簪同色的玉帶。
沈茂心下微微一驚,大雍朝能佩戴玉帶的人必須是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員,以及世子郡王以上的皇親貴戚才可以,眼下這男子,雖然舉動十分的慵懶散漫,卻處處彰顯了他身份的貴氣與不凡,當下也不敢輕心,卻先轉頭問道:“請問恩公,這位是?”
“我家公子。”易勁蒼十分簡單的回答道,御鳳檀的身份知道了對沈茂也沒什麼好處,反而會多想。
沈茂早就發現易勁蒼的武功高強,氣質不卑不亢,絕不是一般人,此時見他對這個公子恭敬,想來這公子起碼都是哪家的小侯爺了。
御鳳檀其實也在打量沈茂,對於這個富甲江南的富翁他可能興趣不大,可是加上另外兩個原因,隨便其中一種,他都對沈茂非常的有興趣。
“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沈茂誠懇的道歉。
“既然是救命之恩,沈老爺也要拿出相應的東西來報答我吧?”御鳳檀絲毫沒有大恩不言報的自覺,勾唇帶笑,眼底的意味看不真切。
相應的東西?
沈茂一愣,當即就苦笑了起來,他如今身無分文,就連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易勁蒼拿給他的,“沈某隻怕拿不出什麼東西來報答這份恩情了。”
他的話語平淡中夾雜著一股深深的沮喪,令御鳳檀眉頭輕微的蹙了起來,話語裡卻帶著調笑道:“沈老爺這話可是讓人不解了,沈家雖不說富甲天下,可拿出東西來酬謝人,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御鳳檀輕輕的笑了一聲,接著道:“還是沈老爺以為,你的家產已經被族人吞併了去,沈府再也沒有錢了呢?”
沈茂本來沉浸在開始那惡漢的話語中,心中矛盾的很,此時聽到御鳳檀的話,眼底閃過一抹驚異,“你說什麼?什麼族人吞併了?”
看來沈茂並沒有聽到什麼訊息,還不知道沈家在這一個月所發生的一切,易勁蒼便接著道:“在你下落不明的這一個月內,沈氏族人一直要求將沈家產業歸於族中。”
“什麼!”沈茂聽後站了起來,不敢置通道:“我有兩個兒子了,他們憑什麼吞了沈家的家產!”
若是家產給吞併了,那謝氏和雲卿,母親,以後都怎麼辦!
易勁蒼見此越發的奇怪,沈茂很明顯顧著家人,為何進門卻不先入,不過他還是接著道:“他們不承認你所生的兒子,大鬧沈家,沈老夫人病倒,沈夫人也其力不支,最後是靠著沈家大小姐立下招婿入贅的誓言,才將他們逼退的。”
招婿入贅!
沈茂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沒有想過這些平日裡與他關係甚好的族人,竟然會做出如此的事情,趁著他下落不明的時候,上門來逼要沈家的家產,並且還不承認墨哥兒和軒哥兒的身份。
只是,這招婿入贅,讓他不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