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水中去的嗎?你既然沒看到,怎麼就說是我今日在鬧事,明明是她在詛咒娘,她說娘早點死,襲氏就可以上去做正室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潁川侯被章瀅這麼一說,老臉漲紅,襲氏之所以這麼囂張,沒有他的默許是不可能的,平日裡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孟氏他也不喜歡,可是被章瀅在人前說出來,那就不可以了!
“我胡說八道?爹,那你怎麼不想想,我再怎麼也不會故意跌到水中去吧,今日是宴客的日子,我何必在人前跌落,弄的一身狼狽,難道這樣對我的名聲就有助嗎?”章瀅鼻翼翕合,臉上漸漸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而旁邊的夫人小姐聽著,多少也能看的出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孟氏病重,就等著去了,襲氏和章洛肯定是水漲船高,在府中越來越有地位,連帶著開始欺負沒有娘幫助的章瀅了。
章洛看到周圍這些夫人小姐各種複雜的眼神,也急了起來,她到底年輕,裝也只能裝到這個程度,哭道:“這裡在場的還有韋家小姐,沈雲卿說的話不一定就是對的,萬一她和大姐串通好了的,問問韋小姐,當時她看到了什麼吧?”
她這計劃是和韋凝紫心意相通了的,在章洛看來,韋凝紫怎麼都會偏幫著她說話,只要韋凝紫說章瀅是故意掉落下水的,那麼就完全不同了。
韋凝紫也是一愕,她在一旁慫恿章洛對章瀅下手,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只要章洛入了水,其他人必然要問緣由,她的想法中雲卿是個記仇的人,一定會說是章瀅推章洛如水的,到時候她再站出來說雲卿做了偽證,其實章洛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水中的。
這樣一來可以與章瀅交好,賣了一個人情,二來又可以說雲卿與章洛一起做偽證,弄壞雲卿的名聲。
可惜事情到了現在,完全變了個樣子,章洛沒有落下水,章瀅反而落下去了。
韋凝紫是知道章瀅的性格,雖然衝動霸道,可是完全不是那種有彎彎道道心機的人,這隻可能是章洛動手推下去的。
她為人心計深沉,看東西也不一樣,雖然章瀅的母親病痛會去世,但是章瀅的舅舅在京城卻是三品的吏部侍郎,且孟氏和這個弟弟是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對孟氏這個姐姐是當作母親般敬重,即便是孟氏去世,章瀅始終都不會淪落成無甚地位的人。
可惜算盤打得好,現實總是殘酷的。
韋凝紫略微思量一下,搖搖頭道:“我和表妹在一旁賞花,也並未注意到這邊。”
“你……”章洛怎麼也沒想到,韋凝紫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你……”
雲卿此時轉過頭對著章瀅,一頭烏髮在水中散亂的披了下來,臉上也沁得溼溼的,整個人披在偌大的披風裡,還在瑟瑟發抖,唇色有些發白,這樣的外表絕對是個非常好利用的利器,就看章瀅懂不懂了。
在接受到雲卿的眼神時,章瀅看到了她幽黑眼眸中自己狼狽的影子,還有她唇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忽然明白了什麼,轉頭望著還一臉帶淚的章洛,披風下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腰間一下。
然後對著潁川侯就跪了下去,兩行清淚從眼角流了下來,“爹,雖然娘平日裡性格過於直率了,可是她怎麼也是侯府夫人,是您的結髮妻子啊,妹妹若是平日裡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衝我來,也不能去詛咒娘啊。不過,今日是府中花宴召開的日子,這麼多貴客在此,妹妹一直都是懂事的,就算再怎麼衝動,也不會將我推入水中的,這不關她的事情,是我們兩個在看花的時候,我不小心跌入水中的。”
平日裡囂張跋扈的侯府大小姐在眾人面前流露出了柔弱的一面,比起一直喜歡柔弱的人來,效果要好上許多,潁川侯看到面前這張豔麗的面容,又想起躺在病床上不起的妻子,這些年雖然是不喜歡她,可是沒有功勞還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