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面是什麼,她都會走出一條路來。要鬥倒東太后,她就必須留在宮中!
她的雙眸中帶著一股必然復仇的光芒,眼眸流轉之中幽幽沉沉。一個人的心,會因為挫折,因為仇恨,而得到迅速的成長。這一刻的章瀅,全身散發出一種以前沒有過的氣息。
雲卿看著她,雖然一個人變得有仇恨不是好事,然而在宮中生活,有這樣的心,對章瀅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你現在要面對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東太后的手段。你既然已經入宮了,就安了她的心,她不會再出手段來陷害你。你要面對的,將是其他的妃嬪的嫉妒之心。這幾日,到未央宮附近來打探訊息的宮女可不少。”
珍妃這個位置,帶來的是什麼,章瀅還是知道的。她曉得,安露瑩是明帝的寵妃,然而到了今日,依舊沒有賜字,只是被稱作了瑩妃。而她一進宮就得了這個位置,雖然和瑩妃是同一等級,但是賜字的妃嬪,和沒賜字的妃嬪,是不同的。
她心裡有著微微的害怕,然而更多的還是要面對的心情,“陛下讓我帶兩個婢女進宮,我帶了谷兒和米兒,她們是我從揚州帶來的。貼身的東西一應讓她們經手。”
雲卿點點頭,“貼身的物品自然是不能給其他人沾染的,但是最厲害的害人法子,並不是給你下毒,而是設下圈套,讓你不知不覺就走入了死亡的陷阱之中,而你,很可能還什麼都不知道。”
她嘴唇微微的勾起,揚起一抹弧度,鮮紅的唇像是從視窗露出來的美人蕉,誘惑媚人,章瀅卻覺得雲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微微令人發涼的溫度,她抿了抿略失血色的唇,不大自信的問道:“聽你的語氣,你似乎經歷過不少?”
雲卿微微一笑,抬手在花瓶裡的新鮮花瓣上拂了拂,側過頭來,眼波含笑道:“你以為,我一個商人之女坐上郡主之位,就沒有人嫉妒了嗎?”
章瀅面色微微一變,心下愕然。當初在白鹿書院的時候,她天真無知,甚至也拿雲卿的身份說過事,那時候還只是在揚州。後來雲卿到了京城的一年,從郡君到郡主,這樣的身份,肯定令京城的眾多豪門世族更加的不滿吧。
“其實這件事,你就不應該驚訝的。在這京城生活,比起揚州來,更加複雜。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雲卿將花瓣上的一滴水珠抹下,花瓣一墜,水滴落到了桌上,成了一個圓點,“我走過來有多麼的不容易,你也一樣。可能比我更艱險。正因為這樣,我才會提醒你,不要陷入到這樣的地步裡去。我並不希望你出事。”
聯想到自己當初,章瀅確實也不理解雲卿身上為何一直有那種淡定自如的神色。人在歷練之後,總會變得有一些不一樣。她望著雲卿,一身明蘭色刻絲繡蝶紋的雲絲長裙,烘托出她高貴的氣質,眼如星辰,眸如秋水,一舉一動都讓你賞心悅目,就算在和自己說那些曾經的被陷害的日子,也是那樣的清清淡淡,不會露出一絲怨氣,一絲不甘,就像是風掠過花叢,留下的只有香風陣陣。
只有這樣的神色,才能讓人覺得安定。
“我會小心的。”章瀅鄭重的點點頭,她似乎想通了什麼,眸子裡這一剎那迸出了耀眼的光芒。
在這之後,章瀅變得更加的沉穩了,未央宮裡依舊每日宮女穿梭,精美的佳餚,上好的用具不時的有人送過來。比起以前的那種渾然不在意,章瀅還添了一份處事精明,對於宮女內侍也不再是不放在眼底。這些東西,自然有云卿提醒過的,但也有章瀅自己領悟到的地方。
而這幾天,也有一些宮中嬪妃過來未央宮,臉上的表情或驕傲,或鄙視,或和氣,或巴結,什麼樣的都有。章瀅也是一概接待了,不卑不亢,始終保持著她那淡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