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只剩下雲卿和黃氏兩人。
雲卿便坐到她的身邊,和她說了幾句遠哥兒的話。
黃氏嘆了口氣道:“我這身子不大好,想陪著遠哥兒玩也沒空。”
“身子都是靠慢慢調理的,表嫂不用擔心。”雲卿摸了摸扶手,安慰道。
“調理了幾年了,我自己還不知道這身子的情況啊。”黃氏的語氣很是蕭條。
“放寬心就是,人不都是病去如抽絲麼,只是去的慢了一點。”雲卿還是寬慰道,她是知道黃氏身子的,不過,她今世跟汶老太爺學了醫術,可一試試看有沒有希望。
她假裝去看黃氏手上的鐲子,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聽了一會,脈搏時起時落,有勁而虛強,雲卿心中咯噔一響,這樣的脈搏完全是靠藥力支撐的,好在柳家是富裕人家,要是平民屋裡只怕早撐不住。她強笑著收回手道:“表嫂這鐲子是玻璃種的,很漂亮呢。”
黃氏也望著自己消瘦的手腕上掛著的玉鐲,再好看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掛在一個將死之人的手中,大夫說她靠藥吊著還能活上一年兩年的,這幾年來,人越來越瘦,手腕也從白皙圓潤到了如今的乾枯黃瘦。柳易陽天天呆在那個狐媚子那裡,雖然初一十五還來她房裡,也不過是坐坐就和通房丫鬟去了隔壁歡愉去了。
幾年下來,她倒是無所謂了,可是遠哥兒還那麼小,她要是死了,那個狐媚子做了正室,遠哥兒還能不能活下來就難說了。黃氏看著雲卿,眼底有一道暗光閃過,隨後又恢復了尋常的樣子。
在柳府裡用了午膳,又陪著柳老夫人打了一下午的馬吊,到了傍晚的時候,四人便要起身告辭回府了。
到了馬車上,雲卿和謝氏提起黃氏的事,謝氏也知道了,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你表兄房裡有了妾室頗為得寵,前幾天剛查出來,肚子裡也懷了。”
雲卿倒是不知道這個,那照這麼說,前世的那個妾就是謝氏口中的這個麼,她現在懷了,不剛好是黃氏死前生了孩子,這可真是生得好,孩子一生出來,正室就死了,小妾上位,帶著孩子一起,然後將正室留下來的孤兒弄死。
真正是睡人家的老公,打別人的娃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吞沒人家的嫁妝了!
這麼想,雲卿又慶幸起前世幸好沒有懷上孩子,否則的話,在她被棒殺了之後,她的孩子豈不是重蹈了黃氏的覆轍,她相信,韋凝紫的手段比起那個妾室來只會要厲害許多。
馬車車輪咕嚕嚕的往前走著,到了一處小巷拐彎之處,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前行中的馬車也一下子停了下來。
外頭不斷的有人打鬧,拉扯的聲音。
謝氏皺眉道:“外面怎麼了?”雲卿好奇的掀開車簾往外看去,街上不少人圍在這邊,都朝著一個地方看去,將前面行進的路賭住了。
而此時雲卿穿過那重重阻攔,看到其中一張熟人的臉。
005 世子夜闖大小姐閨房,動心 T
日頭漸漸的落了下來,揚州已是暮色一片,殘陽下的天色如紅透了的橘子,霞光盛的刺人心目。
江中綠霧起涼波,小橋流水倦船歌,而集市裡的叫賣聲卻沒有因此而停歇,比起白日裡更多了一份黃昏的餘味。
前去詢問的婆子得了結果回來後,開口道:“回夫人的話,前面有一個姑娘在賣身葬父呢,說是母親重病花光了屋中的錢,現在父親又去世了,家裡沒有錢,求哪家出七十兩銀子買了她。”
“那個丫鬟看起來如何?”謝氏素來心善,聽到有姑娘如此作為,倒也是個孝順的,便動了心思。
看到人群中間空隙裡露出的那一張臉,雲卿手指緊緊的掐著坐下的湖草燈心墊,她想起來了,當時雪蘭就是這樣被剛好路過的她遇見看到了,然後看到她跪在那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