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府院內部的擺設,他更加的不會關心,等到王芙蓉等人來了,自然會佈置的,前任的知縣,就將所有東西都搬走了,家眷也走了,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院落。
縣衙不愧是縣衙,連餵養馬匹的地方,都是現成的,就在後花園的左邊,一個很大的空地,有點類似於跑馬場,一邊是搭好的馬棚,眾多護院看見了這個地方,非常高興,他們還有些擔心,若是府院裡面,沒有餵馬的地方,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四海酒樓距離縣衙不遠,走著過去就可以了,蘇天成和渠清澤,帶著王大治,一起去參加酒宴。
蘇俊暫時不敢離開,官印在他的身上,在沒有找好穩妥的存放地方之前,他是不會離開縣衙的,蘇天成也知道官印的重要,由著蘇俊去了。
蘇二童以及眾多的護院,陪著蘇俊。
盧天明還沒有來得及去四海酒樓親自安排,就看見蘇天成和渠清澤出來了,他本來以為,蘇天成要帶著跟來的大部分人到酒樓去的,想不到就是三人。
看見這樣的情形,盧天明暗自想著,人不要太多了,看來新任知縣,喜歡清靜,通知六房的司吏,一同跟著去,就可以了。
一行人慢慢朝著四海酒樓走去,蘇天成和盧天明說著話,渠清澤陪著鄭克友說話。
“盧大人,說說江寧縣的基本情況吧。”
盧天明有些吃驚,想不到蘇天成剛剛上任,就想著瞭解江寧縣的基本情況。
“大人,江寧縣一共有二十五萬戶,去年統計的人口,是六十五萬人,耕地四萬公頃。。。”
蘇天成皺起了眉頭,江寧縣是京畿縣,應天府轄下的最大縣,耕地怎麼只有四萬公頃,六十萬畝左右,人均不到一畝耕地了,應該不止這個數,按照他的想象,耕地至少有百萬畝以上的,難道說京畿縣,土地兼併,有這麼嚴重嗎。
“江寧縣全年的賦稅,一共是十三萬兩白銀,其中田賦十一萬兩,其餘的鹽課、海關稅、商稅、內6關稅、茶稅、礦銀、林業產出稅等等,合計是兩萬兩。”
蘇天成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明朝的田賦,並不是很重的,可江寧縣的田賦,已經不一般了,按照六十萬畝耕地計算,平均每畝耕地的賦稅是1。8錢銀子,南方耕地,畝產大約在2。5石左右,摺合收成,白銀七錢五厘左右,這樣算下來,賦稅達到了總收入的2o%以上了,這是不大可能的。
正常情況,田賦不應該過畝產的1o%。
這隻能說明一個情況,那就是江寧縣土地兼併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大部分的土地,到了官僚士紳的手裡,他們有功名,不用上繳賦稅,但朝廷的田賦是不會變化的,這些負擔,自然轉移到農民頭上了。
要是出現災荒,農民肯定沒有活路的。
“大人,江寧縣這幾年,也是很困難的,連續都沒有能夠繳納上賦稅了,每年都要申請應天府衙減免一些的。”
蘇天成只剩下苦笑了。
偌大的一個江寧縣,佔據了南京城一多半的地方,還包括周邊一些鄉鎮,一年的稅收只有區區的十三萬兩白銀,想到了南京城商戶林立的情況,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說其他的,就是秦淮河一家青樓,一個月的收入,恐怕都過江寧縣全年的賦稅了。
他隱隱知道,朝廷中間的官員,大部分是南方的,南直隸和浙江的居多,在北方遭遇了大饑荒之後,這些南方的官員,依舊想著保護自家的利益,反對動用南方的財力來支援北方,朱由檢提出來的三餉遭遇了激烈的反對,致使朝廷沒有銀兩,無法做事情。
看來問題的確不那麼簡單,可不管怎麼說,沒有銀子是不行的,經濟利益決定上層建築,沒有銀子,就算你說破了天,也沒有人聽你的。
“盧大人,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