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天下的皇帝和武林高手們都找這玩意兒快找瘋了,而你有這玩意兒你卻不早點說?」根本就是浪費她的時間嘛,容止邊收行李邊拿他出氣。
莫追也逮著機會就捅他一刀,「難怪你雞嫌狗厭,人人都想宰了你。」
「我、我……」
站在屋外的月穹以指敲了敲門板,適時地加入了他們的討伐聲中。
「裡頭的一家子,快收拾收拾,你們得跑路去了。」
莫追將門開啟,「師姊?」
「我要鬆鬆筋骨,你們沒事就快滾。」她定定凝望著被風雪迷濛了視線的遠方,暖身似地扳扳頸項。
毋須她多語,莫追馬上明白了她在說什麼,他回頭向容止示意,容止很快地即翻出他們所有人的外氅和大衣。不過片刻,一陣藏在風雪中的氣息已抵達了農舍外頭,莫追乾脆連行李也不要了。
「來了!」他轉身抄起容止,抱著她就飛快地往外跑。
「大哥……」容止一手急急拍打著他的肩,「你掉了大哥!」這麼大個人他也能漏了?
「煩死了。」莫追跑著跑著又繞回去,一把扯過還呆愣愣站在屋裡沒反應過來的燕磊。
凍人的飛雪模糊了燕磊的視線,在他被扯著跑離農舍時,腳下突然像是被人縛住了般,幾乎無法自雪裡拔出雙腳,他吃力地掙扎著,這時一道豔紅的身影自雪中忽現,那張熟悉的臉龐令他馬上認出來者。
他指著琴璞的臉,「是你!」
莫追毫不溫柔地把他扯到身後,「就他這個陰魂不散的啦,快躲好。」看祥子,大公主就算是事敗也一祥沒放棄啊。
負傷獨自逃出宮中的琴璞,凌厲的視線全都鎖在燕磊的身上。
「交出魂紙。」
莫追刻意以身子擋了擋,好笑地問:「你哪位?你說交就交的?」
「小八,你是在生孩子嗎?還不走?」月穹很不耐煩地提醒,壓根就沒把琴璞給看在眼中,她只煩惱這傢伙會不會引來一票慕殤的追兵。
莫追摸摸鼻子,在月穹的冷眼下趕緊把容止放下,轉身去農舍後頭套馬車,容止則不放心地看著月穹。
「四師姊,你行嗎?」琴璞可是個相級初階的高手,再加上他又是個來歷不明的魂役,誰也不知他有什麼殺手鐧。
「放心,乖乖帶著你家娘子避風頭去,這隻屬蛇的交給師姊就成了。」月穹漫不經心地步至琴璞的面前,上下地打量起他。 容止一愣,「蛇?你說……這傢伙是蛇變的?」原來這魂役既不是先人也不是鬼魂,而是一條蛇?
「就這條毒蛇咬了你一口。」全身上下都是劇毒啊,怪不得她差點就去了半條命。
「師姊,我要吃蛇羹!」莫追停好馬車,邊抱走容止邊對月穹嚷著。
「知道了。」就知道他記仇。
將容止放在馬車裡後,莫追發現他又漏了一人,於是他很不情願地下車再回去檢,卻發現雪地中的燕磊只是一逕地站著不動,眼中似藏有痛苦。
莫追不得不勸勸他,「性命要緊,別再想著燕氏或是靖遠侯府了。」就因他擁有魂紙,眼下在這北蒙國,怕是再也無他容身之處了。
「你們走吧,我不走。」燕磊的神情很黯然,即使已一無所有,可他說什麼就是不想離開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莫追也懶得同他講道理了,二話不說地上前彎下身子,一把就將他給扛至肩上。
「弟妹你……」燕磊當下鬧了個大紅臉,忙掙扎著想下地,「快放我下來!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成何體統?」
「有完沒完啊你?」大步來到馬車後頭,莫追不客氣地將他扔進後車廂,再順手撕下自己臉上柔兒的假臉皮一併扔給他。 跌得七葷八素的燕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