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和後背都滲出了薄薄的冷汗,陶蕊緊張得有些微微地發抖。不能出聲,對方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怎麼?之前算計我的時候不是特別的自信,跟獵人一般等著獵物入到你的陷阱裡?”
清澄的男音,不是低沉穩重的型別,帶了些輕佻的意味,又隱隱含著無法掩飾的不甘和怨恨。
是居玄奕……
陶蕊身子放鬆下來,若在她屋裡出現的男子是她,無論被誰發現這樣的場景,也不會有人覺得是她的問題,只會愈發的憐惜她罷了。
而顯然居玄奕費了這麼大力氣潛入她的閨房。絕對不是為了做什麼別的事,他恨自己都來不及,也不是個能被女色隨便迷惑的人。所以他這樣費盡心思的來找她,一定是有必須當面說的事。
大概是感覺到她再沒有掙扎的意思,居玄奕鬆開了手,挪開身子後,窗外的星點光亮悄悄地探進來。陶蕊抬起眼,能勉強看到居玄奕的輪廓。
“有什麼事要與我說?”陶蕊輕輕翹起唇角,一個十分自信的笑容展現在美豔動人的臉頰上。
居玄奕看著她半瞬,表情十分冷漠,“你從來都不把自己的腦子用在正途上,只會耍那些小心思小把戲。”
“可你不也入了我的局?”
居玄奕生得俊朗非常。和阮成淵的俊秀容貌不同,但又沒有陶齊勇那麼陽剛,五官十分好的糅雜在面上。讓人很容易心神一動。
既然很快便是她的夫君,和這樣的美男子能相處後半生,她的日子也不會那麼無趣。
陶蕊心情幾分悠閒,竟是抬手勾住居玄奕的脖子,幾乎到了鼻尖對鼻尖的地步。氣吐如蘭,在他面上溼潤的啄了一下。接著吮住他的耳畔,聲音如夢似幻,“夫君是這麼快就按耐不住想見見我?”
訂下姻親的小姐和少爺在成親之前是一面都不能見的,若居玄奕真的多厭惡她,又怎麼會這樣費盡周折的闖進她的閨房。
姨娘生前說過,她的相貌是最大的優勢,傾國傾城的容貌整個弘朝都少有,即使是皇家之人,見到她只怕都能被迷得七暈八素,更何況是個鍾情於病癆子,且那病癆子還嫁做傻子妻的蠢男人。
臉上忽然一陣火辣的疼,陶蕊不敢置信的跌在床榻上,狠狠地瞪著站在床榻旁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男人。
居玄奕,竟然敢動手打她?
“別動不動就這麼沒臉沒皮。”居玄奕的手在微微地發抖,那種從心底而發的怒意讓他幾乎要失控,恨不能立即掐死這個前世今生都要毀掉他人生的女子。
空有一副好皮囊有何用?她這幅皮囊,他看了小半輩子,初始是有過驚豔,之後卻很快的被厭惡所替代。
不想見到她,不想對她唯唯諾諾。
到了今生,還是沒有逃得過她,厭惡已經變成了憎惡。
“我今天到這裡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句,如果你還想能苟延殘喘在這個世上,就自己乖乖地去向大家坦言事情的真相,如若不然。”居玄奕聲音沉下來,背對著窗外十分昏暗的光,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也能隱隱察覺到那種由內而發的不屑和狠厲。
“嫁給我後你會後悔,我沒有說笑,是認真的。”
陶蕊有半會兒的迷茫,沉吟片刻,竟是輕笑了起來,臉頰上還是火辣辣的疼,居玄奕打她的這一巴掌是使了全力,她能感受到那種無法剋制的憤恨。
“怎麼會後悔?等著乖乖的抬轎子娶我進門吧,夫君。”最後兩個字,陶蕊刻意加重了語氣。
居玄奕咬著牙,“別後悔。”
很快地便離開,外頭的月色也收了起來,整個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翌日陶媽媽進來服侍陶蕊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八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難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