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起身,跟著清河腳步出去,屋中只剩下盛太夫人與段姨媽,還有李大夫。
李大夫是盛昭請來的人,原因又是出現在段熙語身上,李大夫在盛家多年,行醫診脈從未出現過錯誤,盛昭又開口為他說話,盛太夫人也失去了處置他的意思,就讓他出去以後繼續呆在盛家,順便叫身邊丫鬟將外面的王太醫兩人送出去,順便給些封口的銀子,要他們別把話傳出去。
等李大夫出去後,盛太夫人才說話:“以後好好管管熙語,別以為做了主子就是高人一等,主子有主子的活法,下人有下人的活法。”
段姨媽被說得面紅耳赤,只得點頭認了:“熙語年紀小不懂事,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說說她。”
盛太夫人點頭:“你們知道就好。”
說完這些,她也不想進屋去看段熙語,起身出去,段姨媽送走盛太夫人鬆了口氣,同時心裡埋怨段熙語不會做事做人,竟然因為一點小事把自己害成這樣。
畢竟段熙語是自己的女兒,盛太夫人捨不得生她的氣,只得去好好勸她說話。
段熙語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她呆呆的躺在床上,雙目失神的望著帳頂,被褥下的手不自覺得撫摸小腹。之前她滿心歡喜自己被清河早一步懷孕,後一刻清河的一碗藥將她打入了地獄。
她以為她失去了孩子,卻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懷孕,她肚子裡懷的是一個怪胎。她痛恨清河,要不是清河橫插一腳進來,她會是表哥唯一的妻子,她的日子不會過得像現在這樣難受,整日裡擔心表哥會對她動心,不會喜歡她。
她懷孕的時候想了很多,想孩子出生後表哥歡喜的表情,她在盛家地位無人能夠撼動的樣子。現在呢,她被打回了原型,與清河徹底的撕破了臉,因為芊芊的事情,她很有可能會遭到盛太夫人的厭惡,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段熙語越想越覺得絕望,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段姨媽進屋看見女兒痛哭,心疼不已,走過去把段熙語抱在懷中小心安慰,段熙語趴在段姨媽的懷中小聲哭泣,把心裡一直壓抑的情緒全部都哭出來。
清河腳程不快,剛走到院門口就被盛昭攔下,看著面前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清河的心裡怎麼也對他產生不了這是她丈夫的情緒,要不是盛昭,她的母親怎麼可能會死,雲太妃在宮中苦熬多年,為的全是她這個女兒,她們母女在宮中無權無勢,只能仰望著別人生活。
她曾經一度的在想,要是她嫁人了,是否可以向皇后申請將雲太妃接出宮來住。可她不敢,她是雲太妃活下去的唯一支柱,雲太妃活到現在,最想看見清河能夠成親生字,清河一點都不會懷疑,在她成親之後雲太妃會不會放下心裡負擔尾隨先皇而去,她不敢做出這樣的賭注,只能一年一年的講自己的婚姻大事拖下去。
盛昭的出現打破了清河原本平靜的人生,是他毀掉了她僅有的一切,橫豎她在這個世上孤身一人,沒有什麼值得她去留戀的東西,雲太妃活著的時候,她唯一的目標是雲太妃,雲太妃死了,她的目標則是為雲太妃報仇。
她甘願成為皇帝的棋子,嫁給自己的仇人,與盛家滿門作對,就算是死在盛家,在她死之前,她也要將整個定國公府整垮。
盛昭是什麼樣的人,清河眼底一閃而逝的恨意並沒有瞞住盛昭,盛昭過去牽著清河的手往回走,清河下意識想要甩開,奈何盛昭握的太緊,清河沒能甩掉。
盛昭強行牽著清河的手走進內院,清河沒有暗示,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只得跟在盛昭後面進去。
盛昭拉著她一路走到她的房中,將屋中丫鬟全都趕出去後把房門關上後對上清河眼睛。
“從清河大長公主嫁到盛家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好奇大長公主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動手攪亂盛家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