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獄三人組來講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最明顯的區別在於,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空騎兵,智慧與技術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三隻巨黃蜂在月朗星稀的夜幕中穿梭,剛開始的時候動作十分優雅,但離開森林範圍後,很快便傳來了鐵妞粗魯的叫罵聲,他屁股下那隻龐大的雄性生物十分叛逆,倔強地想要打道回府。
善於總結經驗的三木隊長臨時教了他們一套飛行技術,操作原理是利用平衡術來控制巨黃蜂的飛行路線,想讓黃蜂往左拐時,推壓左邊的翅膀,相反,想讓黃蜂往右拐時,推壓右邊的翅膀,如果想讓黃蜂著陸,則同時推壓兩翼。
忽高忽低的急速飛行,結合著一道道不可思議的彎度,在夜幕中劃出三道驚險刺激而又酷似炫技一般的飛行路線,每一幕都是驚心動魄的畫面。
這是一次來不及備好安全帶的逃亡之旅,在險象環生的高空彎道上,少年們好幾次都差點從蜂背上側翻下去,卻沒有誰會在意死亡已經近在咫尺,相反,與死神博弈的他們,腦子裡想的是原來生命也可以如此多姿多彩,整個天空都是他們愉悅而驕傲的歡呼聲。
他們選擇暫時繞開燈火稀疏的不明地帶,因為三木一直堅定地認為,那種地方一定有軍團士兵在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大概是午夜時分,夜涼如水,越獄三人組降落在一片被冰封的湖泊邊。他們卻沒有留意到,夜幕下,有隻龐大的金色蟾蜍剛剛把冰層頂破,準備撲上湖岸吞噬那堆由多種蟲肉精煉而成的美食,估計是受到了三隻巨黃蜂的威脅,那傢伙又悄無聲息地潛回了水底。
被強迫著飛了這麼久,黃蜂們是真累了,爬在地上一動不動。
篝火燃起。
心思縝密的三木不忘藉著火光察看周圍的地理環境,冰封的湖泊、積雪半尺的湖灘、荒涼的灌木林,就像三塊疊在一起的蛋白麵包,層次分明。
青刺問:“現在我們離臥眉峰有多遠?”
“應該有上百里。”三木現在倒不擔心那些軍團追捕者會追到這裡來,他想的是哪個方向可以通往傳說中的大城市,下一步,又該如何在那個神秘世界裡找到馬鈴兒。“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安心睡一覺吧,天亮後我們就去征服傳說中的大城市。”
一路緊急逃亡,累是必然的結果,而餓,也是不可忽略的事實。
鐵妞摸著咕咕叫的肚皮,貪婪地望著前面那隻匍匐在雪地裡的大黃蜂,提議來一頓香甜四溢的烤黃蜂,結果被青刺回以白眼鄙視。
青刺說:“過河拆橋那種事,我們絕不能幹。”
“那是因為橋不能吃。”鐵妞不以為然。
“好吧,卸磨殺驢那種事,我們絕不能幹!”
“那你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要不然,幹嘛同情一頭蠢驢的命運。”鐵妞沒有給青刺繼續辯論的機會,一招泰山壓頂,直接撲坐在那隻巨黃蜂的身體上,手中長矛閃電般插進它的腦袋,一團天青色的漿液噴射而出。他猜到青刺正在背後用憤怒的目光盯著他,但這並不妨礙他心安理得地分解巨黃蜂的屍體,並慢條斯理地訓斥著青刺:“它之所以會成為我們屁股下面的坐騎,那是因為我們征服了它!用你那顆被驢踢過的腦袋好好想想,如果今天被征服的是我們,我們的結局也是死亡,誰會同情?”
剎那間,青刺黯然無語,儘管他無法認同鐵妞的殘暴行為,可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這裡存在一個不可爭辯的事實——打從他們出生在白骨村的孤兒那一刻起,這世上,從來沒有任何一種生物同情過他們。
青刺轉頭看了看一言不發的三木,開始有點理解他為什麼只是單純地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表情。想想也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穿腸,上次進食還是中午的事,如果一直餓下去,天亮後還有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