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君故作不解道:““十香軟筋散”?那是什麼?我聽都沒聽過,那來的解藥。”
殷青羽早見識過張紫君善辯能力,知道要她承認絕非易事,無奈道:“姑娘別再開殷某玩笑了!我知道,妳一定是為了當日殷某不小心得罪姑娘妳,所以才會如此。如果是這樣,殷某先跟妳賠不是,就請姑娘高抬貴手,賜殷某解藥吧!他日如有需要殷某效勞的地方,殷某一定不會推辭的。”
張紫君輕攏垂落眼前的黑色髮絲,心中暗笑:“自認聰明的傢伙,我的遊戲才開始,豈是你簡單一句道歉就結束得了。”她故做不悅的黛眉輕蹙,道:“殷少俠,我幾時跟你開過玩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今日你中毒與我何干。我一直把你當是朋友,對你好意相邀,你卻一再向我要解藥,一口認定是我對你下的毒,這可是你的待友之道!”
殷青羽語帶堅定,道:“張姑娘,不是殷某不識抬舉,要得罪姑娘,只是除了妳之外,不會有別人。”
張紫君憤怒起身,右手猛力擊桌,杯子順勢倒落汾酒噴灑而出,菜餚濺落滿桌,極大的響聲,引來酒樓內好奇的眼光。
張紫君氣勢凌厲,叱道:“殷青羽!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有何憑據,認定是我對你下的毒?”
殷青羽沒想到張紫君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讓他有點吃驚,他本希望能平心靜氣的處裡此事,如今張紫君的憤怒,讓他顯得有些不自在,神色暗了下來。
他軟化語氣,道:“張姑娘,我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妳所為,但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在我不知不覺中對我下毒。除了那日,我和妳在這裡共飲之外,我就想不出其他的。”
張紫君不知自己為何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她急忙收回怒氣,坐了下來。
她將杯子扶正,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冷笑道:“哦!也就是說,你沒證據,而我又湊巧與你有一日之飲,理所當然就成了你口中下毒之人。”她故意嘆了一口長氣,瀟灑舉杯入口,道:“唉!我真為自己叫屈,我把人家當朋友,人家卻不是這樣想。”
殷青羽顯得有些無奈,雖然他十分確定毒是張紫君下的,但苦無證據逼張紫君承認。
殷青羽長嘆一聲,道:“張姑娘,我也把妳當朋友看,當然不希望此事是姑娘所為。但這件事發生的太過巧合,才讓殷某有此想法,希望妳能見諒。”
張紫君放下酒杯,輕魅聲調加半挑釁語氣,道:“嘖嘖嘖!說的真是好聽,但說來說去,你還是認定我是下毒之人。好!只要你有本事,讓我心服口服,這下毒之罪我可以來背。怎樣,你說我夠不夠朋友。不過!我得先宣告,就算你真有本事,逼我非認罪不可,我還是沒有你要的解藥哦!”
張紫君越說越得意,眼神不時偷偷瞄向殷青羽,想看他的反應,心中算計好下一步將如何整他。看著他沉默黯然身影,隱藏在張紫君心中,另一顆深情之心卻無來由一陣心悸。
殷青羽聞言後呆楞般定住不動,心裡不知如何是好,張紫君話中之意,分明心存刁難之意,更言明瞭不可能交出解藥。
殷青羽暗道:“若要以武力搶奪,自己身為武當弟子,這樣做豈不是有損武當威名。就算真不顧一切想要去做,現今自己內力盡失,根本就沒有勝算;若要以情理說動她,更是不可能,以自己那拙劣的論調根本鬥不過她那善辯的口才。”
雖然這是他不願與張紫君鬧翻的理由,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與她為敵,甚至想與她成為真正的朋友。殷青羽想到沒了主張,紛亂的心思,擾人的酒味,在在讓他感受不曾有過的亂緒。
突然他胸口一悶,覺得自己彷佛快要喘不過氣來,他痛苦得緊皺眉頭,咬緊牙關,不吭一聲,感覺到意識快要剝離自己而去,而冷汗也不息的自額際、頰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