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不敢置信的臉色一白,她完全不知道,本以為就她一個人被設計,可現在卻……
“天然那個時候狀況就很不好了,隨時都有死掉的危險。”
朱曉說到這些深深埋藏的回憶的時候已經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葉明望還是把電話接了過來,到底是男人,也堅強些,既然都選擇坦白,就索性都說了吧,免得到時候由著靳律森他們的嘴裡說出來,自己更顯得難看。
“我們當時只想救活天然,並沒想別的,靳律森讓人給我們帶了合同要跟我們合作,我沒多想,畢竟之前就跟靳氏合作,也算是老夥計了,我就簽了合作合同,我只想把天然給救了,可……那個時候天然真的……真的快不行了……”
葉芷一顆心揪的緊緊的,原來她不知道的還有這麼多。
“後來靳律森說他們可以找醫生幫忙,手頭上也有合適的配型,如果我們同意,馬上就可以做手術。”葉明望自嘲的笑了,自己兒子能挽回性命是值得慶賀的,可卻間接的賠了她人的一條命。
葉芷已經不想再聽下去,可葉明望的聲音還是鑽入了自己的耳蝸:“我們當時沒有選擇,當然是答應了,可我們真的不知道靳律森說的配型的人是……是她,不然……我們……”
“爸,別說了……”
葉芷雙腿一軟,把電話結束通話了,她虛弱的靠著牆壁滑落,咚的一聲坐在地上,她無法相信會有這樣的事,可現在想起來也是自己當時大意了,為何天然會被送回來,難不成就是因為她成功偷了遺囑嗎?
那遺囑就在靳家,即使再如何,靳律森和江曼倪接觸的機會都比自己要大,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把遺囑帶出來就被飛車黨給搶走了,如此一來,靳律森那邊更沒有理由把天然白白送回來不是?
她原先以為是僥倖或者是靳律森還有些人性和良心,可卻沒想到其中有那麼一茬,再往深處一想,天然被送回來的時候,明明她記得很清楚,葉明望說的——天然算是命大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多處軟組織挫傷,加上長期調理不當身體虛弱才會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過段時間調養好,他會醒過來的。
可現在她才想起來,那時候葉明望說那樣的話的時候哭的多傷心,那種神情不是失而復得的喜極而泣,而是……
一張小臉埋進膝蓋裡,她沒辦法想象靳媽媽離世的那一刻是多麼的痛苦,那個善良溫柔的女人,臨走之前卻得不到善終,還要經受如此的痛苦,而她那麼疼靳愷諾,估計也不會說出自己所受的苦吧?
眼淚唰的一聲往下落,葉芷咬緊了唇,她不怪父母,畢竟那樣的情況下他們沒的選擇,而且她也相信他們真的是不知道將要進行的配型手術對方是誰。
可那又如何,錯了終究是錯了,沒有理由。
葉芷覺得渾身都冷,冷的發抖,她緊緊的抱著膝蓋,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地上,一雙清麗的眼睛蒙著一層水霧。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她從間隙中看到他的皮鞋,她痴痴的抬起頭,淚眼婆娑,千言萬語,卻什麼都無法表達。
心好痛,好難過,若他知道了,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靳愷諾眉心蹙了蹙,他稍稍的彎了彎腰,伸手把她拽了起來,大手擁著她入懷,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急切:“怎麼了?是不是爸媽有事?”
葉芷張了張嘴,小手揪緊了他衣襟,喃喃的問了句:“媽……媽走的時候,是不是……很難過?”
靳愷諾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自己母親,他閉了閉眼,拍拍她的頭:“沒有,她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痛苦。”
葉芷怔怔的抬著頭望著他:“真的嗎?”
“嗯,是。”靳愷諾捧著她的小臉,低頭吻了吻,“怎麼了,突然說起這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