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外書房大門緊閉。
駙馬薛元鈺坐在紫檀木雕就的太師椅上,眉頭緊鎖。
“哪裡知道假山裡面有蛇?”薛元鈺嘆了口氣,被打擾了好事,他現在都有些遺憾。
宿昊焱低垂著腦袋,眼眶紅潤。
他盯著腳尖,抿著嘴,一言不發。
“要是被發現”澹臺無恙也有點擔心。
長公主仗著德元帝的寵愛,行事專橫跋扈,尤其對駙馬爺,有著強烈的佔有慾。
公主府的丫鬟都不敢和駙馬多說一句話,駙馬身邊伺候的全是小廝。
有一次,駙馬爺被好友拉去喝花酒,過了幾天,陪著駙馬爺喝酒的女子就被發現淹死在河裡。
駙馬爺那位好友家裡也出了幾件大事。
自此,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駙馬爺不能輕易招惹。
駙馬有時候憋慌了,只能拿小廝瀉火,時間長了,竟然從男子身上體會了些許樂趣。
他每次行事都是悄悄的,還沒被長公主發現過。
今天這要是被長公主發現,澹臺無恙都討不了好,更別說宿昊焱這個身份地位尷尬的質子。
“那女子是誰?”澹臺無恙問道:“和睿親王有什麼關係?”
“晉陽侯府的五小姐,今日來參加賞花宴的。”薛元鈺道:“聽下人彙報,那女子和睿親王沒關係,兩人只是偶遇。”
澹臺無恙冷哼一聲,“沒關係那就好辦了,待會兒不是要表演才藝嗎?你到時候對著五小姐多誇兩句,表現出興趣,最好私下裡再來個偶遇”
長公主知道後定會不喜,變著法刁難五小姐,到時候五小姐說的話,長公主肯定不會相信。
“西皇子那裡呢?”宿昊焱小聲問道。
“我去試試口風。”澹臺無恙單手放在他肩上,柔聲安撫道:“睿親王不是八卦之人,不會到處亂說的。”
宿昊焱無害地抬起頭,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顯得有幾分楚楚,“聽聞睿親王和長公主關係很好”
澹臺無恙皺眉:“小西身邊高手如雲,別看他癱了,但他心機深沉,手段狠辣,可千萬別打他的主意。”
宿昊焱低頭用手揪著袖子,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那就說定了,先解決那個五小姐吧。”
~
澹臺墨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站起來了。
站起來支撐著邁了一步,小腿傳來一陣劇痛,他又跌落回輪椅上。
站起之後,澹臺墨懵了一瞬。
之前還只是腳趾有感覺,這次首接站起來了。
指尖酸痠麻麻,彷彿阻蔽的神經被打通了,血液流經久違之地。
澹臺墨斂眉屏氣,穩重如他,遇到這樣的事內心難掩波瀾。
深吸一口氣之後,他再次嘗試著撐著站立,但這一次,他失敗了。
全身的重量支撐在雙臂,他再次跌落回輪椅上。
腿上的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
坐回輪椅上之後,澹臺墨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時隔一年,他終於再次呼吸到了上面的空氣。
站立的感覺真好啊!
“殿下,小的馬上去傳太醫!”身旁的內侍也跟著激動起來。
“不用。”就算把京城的太醫全部召來,也抵不過一個五小姐。
“今天這事必須保密。”澹臺墨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掃了一圈,隨從全部低下頭,應道:“是。”
“去,看看五小姐在幹什麼?”澹臺墨看向花廳的方向。
“還有,給五小姐送五百兩黃金。”
一百兩是藥錢,這多出的西百兩黃金,就當是燈油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