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盼兒突然有些發恨,另一隻手揚起,將他臉上的鬼面面具摘去了。
那一張俊容頃刻間映入眼底,她面對他,竟然一下子軟了氣息,“明白了。”
“把東西給我。”他鬆開了她的手,沉聲說道。
“什麼?”她困惑不已。
黑崎聞奕溫溫地說道,“那道平安符。”
“平安符……”伊盼兒將手舉起,攤開掌心。
那是一道已經被刀劃得破碎的平安符。
他將平安符取過,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因為他的動作,她心裡一暖,卻聽見他說,“這是她的東西。不要亂碰。”
該怎麼辦
黑崎聞奕不帶感情地說完,目光瞥過她倉皇的容顏。
轉身的時候,拾起了地上的鬼面面具。
他邁開腳步,抓著那道符朝著房間的大門走去。
她手腕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滲透紗布,染出一團紅色。
她望著他漸行漸遠的高大身影,突然有了些害怕。
“聞奕……”伊盼兒顫抖了唇瓣,憋著一口氣還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黑崎聞奕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過頭來。
他的聲音冷冷得,從空氣裡傳來,抑揚頓挫,“她才是這裡的女主人,你根本沒有資格。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這樣才不會讓我覺得你厭煩。如果膩了,我隨時……”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猛地朝他撲去。
伊盼兒將臉緊貼向他寬闊的後背,雙手無力地從身後環抱住他。
這個時候,她竟然只能選擇躲避,竟然不想去聽見他那些刺痛的話語,竟然卑微到乞求的地步。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哽咽地說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要厭煩我。”
“不要覺得我厭煩,不要膩我,更不要丟掉我……”她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手腕的傷,可以不去管。
那道符,到底是誰的,也可以不去管。
只是你只有你,我卻如何也不想再失去。
因為已經體會過一次那份痛苦,因為已經明白過一次那份悲傷,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失去你了。
哪怕是以一件“禮物”留在你的身邊,我也願意。我願意。
黑崎聞奕默然無聲,他只感覺什麼東西從身後蔓延至全身。
這種哀傷的氣息,糾纏著自己,他忽然感覺窒悶。
只是一剎那,他豁得轉身將她摟進懷裡,低下頭髮狠似地吻著她。
他的吻那麼重,將她的唇不斷蹂|躪著,一遍又一遍。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又該拿你怎麼辦。
伊盼兒在心裡問著自己。
她閉上了眼睛,眼角卻還微微有些溼潤。
能夠忘卻嗎。不能忘卻。
時間既漫長而又短暫,一眨眼又過了十餘天。
伊盼兒學會了忍受孤獨,其實孤獨她早已習慣。
從前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了。
只是後來,他硬闖了進來。
現在,他的世界是一片空白,她又硬闖了進去。
總是有那麼不怕死的人,所以才會那麼多恩怨。
小房間內,她開始學習織毛衣。
炎熱的夏天,大樹上有蟬叫著“知了——知了——”。
蟬們知道什麼呢,會知道她的想念嗎。
她不像小語那麼溫婉,針織這種東西以前也從來沒有動過。
第一次拿那兩根針,感覺手指僵硬。
她的手,以前只用來打鍵盤。
“伊小姐,先要這樣,對手指記得要反勾……”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