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拿東西先退了出去。
安苒仰著腦袋看他:“有什麼話想交代的沒?師、兄?”一字一頓的。
“老婆——”四下無人,衛峰一臉的嚴肅,剛想開口。
安苒長長地一聲“啊——”,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緊閉起眼睛,過了半天才鬆開。
鬆開時,衛峰剛說完什麼,她完全沒有聽見,只聽到他最後問:“你同意麼?”眼睛裡還似乎有好幾日未見的隱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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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經驗老道的化妝師改造,原本清新溫和的安苒此時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身長裙卻處處透著落魄的女子,披散的頭髮微微有些凌亂。
安苒一步一步踏實地登上塔樓,仔細地聽著十年來都未曾變過的“跳樓小常識”技術安全講解,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赤腳站上塔樓的邊緣。劇本里面並沒有特地寫出來這裡的女二到底是赤腳的還是穿鞋的,昨天肖萌站上來時是穿著鞋的,安苒此時卻赤了腳,光潔的腳丫子往衣服和地上的灰塵蹭了兩下,也沾上了些許泥塵。
道具師架在後面的吹風機開始運作起來,安苒一身斑駁的長裙,直立在塔樓之上,披散著的烏黑長髮隨著身後的風肆意地飛揚起來,幾乎遮住了她全部的面容,只留下碎髮間隱約的眉眼。
導演和在場的眾人均是眼前一亮:果然很像,這樣將臉大致遮住,遠遠地看去,這樣的身形,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只是一場從上面跳下來的戲,預計全場的鏡頭不過十秒而已,拍完下落的瞬間,等肖萌再補一個特寫就可以把整個部分銜接上。所有人見UP的這個小新人這樣站出來的效果,便知道,這出戏基本已經ok了。只有衛峰和導演似乎還在緊繃著神經。
這出戏,不僅僅是跳下來而已。
安苒心裡明晃晃得像一面鏡子,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回想著前一陣上課時老師講過的東西,當時只是結合自己從前演龍套時的經歷而有所感嘆,如今卻是真的有了實踐的機會。Sat說的不能白學的東西,就在這裡。即便是不能露臉,也能透過肢體來傳達情感。
緩緩地睜開眼,導演喊了“開始”。
機位開始在她的斜上方緩緩移動。
幾乎在“開始”命令出來的同時,塔樓上原本直立著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與肖萌的表演類似,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似乎不太一樣。
導演仔細地監視著鏡頭裡的一舉一動,然後示意調整機位:極小步地向前挪動的沾了泥塵的玉足、垂在身側卻因繃住了力氣而微微露出青筋的攥著裙襬的手、放遠後隨風揚起的裙襬和髮絲……
越是仔細看著,越是發現越來越多的細節亮點,比如隱約可見的輕咬著的唇,以及低垂著頭看起來有些僵硬地禁不住微微聳起顫抖著的肩膀。
原本應儘量採用遠景和非面部特寫的鏡頭,在導演的示意下,挪到了上半身。距離漸漸拉近後,飛舞的髮絲間隱隱露出來的低垂面容更加引人挪不開眼。
失魂落魄的絕望感彷彿是從這具小小的身軀的最中心,緩緩地滲透出來。
正當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時,忽然,安苒緩緩地抬起了頭,目光落在懸空在面前鏡頭的後方,虛無地飄著。
所有人一驚,攝像也詫異地回頭用目光詢問導演。
卻見導演死死地盯住螢幕,示意不要停,就著這樣的機位繼續拍攝。
只見鏡頭內的女子彷彿感覺不到身後揚起的風,任憑凌亂的髮絲打在臉頰上,透過凌亂的髮絲間隱約可見隱在深處的那雙眼。眉間輕蹙著,眸光中濃郁的情感鋪天蓋地而來。
然後只一瞬間,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