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亦有參加婚禮,單獨一人,沒有攜眷。
“你由始至終都把女朋友收收埋埋。”我笑。
他回答我:“分手了。”
“啊?”分手了?
“你呢?”他問。
他看著我,閃爍著溫柔漆黑的眼睛。
忽然,我不敢看下去。“失陪。”我說,掉頭就走。
天澤怎麼了。他的目光令我尷尬。
翌日,他便約會我,和我乘公共汽車到西貢吃海鮮。
他說:“知你一直想到西貢吃海鮮,但以前總沒機會,現在補償給你。”
我沒有什麼反應,白灼蝦好像沒有往常的好味,剛才坐車人多,令我有點倒胃口。
吃過午飯,天澤問我想往哪裡去,我想了想,告訴他我想到太空館,他顯得很興奮,和我看科威特火海時自顧自在紅光中咪咪笑。
晚上我們到了廟街,他買了兩件貓T恤,一件給我一件給他自己。我說了句謝謝。
星期天一大早醒來,與天澤共度的前一天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一點依戀或懷念也沒有。
下午有名穿黑衣的男人約會到QuoQuo喝下午茶,我開開心心應約了,然後我們兩人到joyceshopping,我買了件A字連身裙,自己付錢,但非常開心,他說今年流行小女孩式橫掛小手袋,於是我又買了一個,還是銀色的。
過了很有趣的半天。花了許多錢,但物質滿足過後的快樂,永遠值回票價。
這男人不見得會是關心愛惜女朋友的男人,看來又是另一個方季雲。但同這樣的人一起才開心,同聲同氣。
我嘆了口氣。在今日我真正知道,我的快樂真的來自吃喝與揮霍。
我大字形躺在床上,剎那間清醒開來,我清楚知道,永遠走不回回頭路。再不能夠/不懂得享受純情的戀愛。我把自己在大學時代的照片拿出來,鑲在相架內,然後在前面放了一朵小白菊。再會,從前的我。
後來我便和天澤說清楚我的意思,望他不要對我抱任何希望。
“就算當初從沒分過手,我們亦不能再愛下去。是我,心態不同了。”我說。
他點點頭,似乎真的明白到。
我們在AmeicanPie的陽臺向下望,穿黑衣的男人女人上上落落,我在想,當中必然有幾個是我將來的男人。
“聖誕了,”天澤說:“節目排得好密吧。”
我笑笑:“還未有人約。”絕對是真話,或者黑衣人都另有物件,頂多預個BoxingDay給我,但我不介意,既然選擇了沒心肝的一族,便有沒心肝的結果。
我再看看天澤,他的眼睛真的很黑很亮,是天生的,不是身體上外加的黑T恤。是我不好,沒福氣要這樣天然的黑。
或者,這個聖誕節我會很寂寞很寂寞……
緣起緣滅大減價
她是個孤獨的打工女子。
外表普通,沒有什麼朋友,沒有解悶的嗜好,做了三年會計文員,和拍了拖三年的男朋友分手,男友的理由是:“阿夕,你應該改名叫阿悶。”
男友和一個業餘模特兒拍拖,阿夕已失戀兩個月,百無聊賴,每個週末都在等大減價。
快點大減價吧!九千元不到的月薪,扣除母親的家用、交通費、膳食費,不到大減價,阿夕買不到什麼東西。
她要買一對抽猙鯨皮鞋,一個Prada手袋和一兩套上班服,還有打算添置三套美豔內衣,一套白一套黑一套紅。
從前的男人嫌她古板嫌她無情趣,阿夕心想,現在開始改也未算遲,下一個男人,有福氣。
於是,在未開始大減價之時,阿夕先在週末往各大小商場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