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老人家一思索,還是二話不說去找小陷了。
得虧蘇鶴當初那襲話沒有變相逼正淵盟攬大權,反而是警戒每個人得獲內心安定才是正途。於是他現在安心當起了鄉野郎中,此刻剛出診回來,未及拍一拍身上雪就聞聲飄忽至房門口了。
似乎是想起來怎麼一回事。
此刻蘇提燈早已淡定的拿著正淵盟的被褥擦乾了嘴角血跡,費事的掙脫被子,想要往外走。
「你去哪兒?外面下雪呢。今年的雪下的未免太早。」
「為甚麼救我?」
「……」
啊呀啊呀,有些人便是天生相生相剋的麼?
剛剛醒來便又要如此爭鋒相對麼?
似乎是被氣的氣血翻湧,蘇提燈努力推了下薛黎陷沒推開,只好強自嚥下喉間這口血。
薛黎陷卻手臂微橫,又微抬膝,柔軟的肚子和膝蓋同時受到撞擊,忍不住便要躬身,一口熱血自腹舌而落。
「果然對你還是不說話直接動手比較好。」
薛黎陷二話沒說把蘇提燈推進屋子再度拖到了床上,原本有個更好的訊息要告訴他,可看他現在如此急火攻心心神不定的模樣,是萬萬不能說的了。
「你……」
「閉嘴好好休息吧。我事多沒時間跟你練嘴皮子。」
「我要回去……」
「你只能呆在這兒。」
「我……」
「閉嘴。一會我會叫綠奴端湯藥來的。下午還有診得出,柳小喵會來看顧一下你。」
「薛……」
「走了。」
蘇提燈空睜著眼看了幾下房梁發呆,突然覺得——沒有一刻如今時今日如此想哭。
努力深吸了幾口氣,壓下所有情緒,自動換回一張慈悲的模樣——小綠奴一會就要來了吶,可不能惹他哭。
又試著扯了扯嘴角,妄圖做幾個同往前無二致的笑容,正練的認真呢,忽覺窗外閃過甚麼紅影。
剎那側頭望去,又甚麼都沒有,仍舊一片蒼茫白。
啊,這麼快又到下雪的季節了?
原來花期……已過。
故人……已歿。
哈……
柳小喵細心的將烤地瓜又剝開了一些,露出裡面黃黃甜甜的瓤,看著忽然又飄忽回眼前的美人,內心只一個感受——哇呀呀呀呀呀美死了美死了美死了!
公孫月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單手絞著鮮紅的衣襬,「你說他還認不認得我?我甚麼時候能見見他?好想抱抱他啊……喜歡看他害羞的表情……」
「……」
那甚麼,還是吃烤地瓜好了,此女子雖有傾城容貌,大腦回路偶爾卻粗糙的跟自家大哥薛黎陷有的一拼。
月娘是前幾日醒來的,當時推門而出,哦不,是把薛黎陷打出去了,然後她緊接著飛門而出的。
說來也巧,那天蠟燭用完了,薛黎陷無非是去拿堆備用蠟燭,忽然就被人襲擊了。
雖說公孫月武功沒他高,可一是太驚訝二是太傻眼,一時間招架的非常狼狽,於是隻好用滾的姿態奔出了房門。
朗朗月華下薛黎陷笑的一派大家風範,第一句,「弟妹且慢,我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第二句,「弟妹可還……是人?」
「我記得,我死了。可是阿蘇不想讓我死?阿蘇呢?」
……
「主要是他現在初醒,心智有點亂,你一出現更容易讓他錯亂了,所以讓他緩過一段時間再說。也讓他這幾天好好靜養一下子嘛。」
「嗯呢。」小小的姑娘又笑了笑,捧起地瓜開心的和柳小喵一起吃了起來。
好似時光也將她留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