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這麼多年都是孤苦一人,不甘心從小到大未曾得過蒼天一顧,我想要的,無非是讓自己不那麼後悔便是了。』
『恨我吧。』
『沒關係的。』
『我還能愛著你,於我而言,這就足夠了。』
……
*******
青天白日之下,宜進攻,宜收妖,宜懲惡揚善。
只是,關於摧毀地城煉獄這裡,大家卻是不用言明的晦暗默契——低調,再低調。
這個地方的存在一旦流傳出去,於人心又是一場極大的惶恐,這也是馮老當初擔心的一個緣由,如何天衣無縫的連鍋端掉,還要必須做到悄無聲息,萬一留存一個餘孽活下,便是往前往後中不敢深思的念想裡一道時時刻刻得揣著的暗刺。
其實,馮老曾因這件事,在行動之前,特特找了一趟蘇提燈。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正淵盟同鬼市一樣按兵不動,不在第一時間去摧毀地城,其實都是含了這份心思在其中的——向來最惡不過人心,向來最誅心不過人言。
正淵盟雖還有十幾位高手前輩,但是基本是各有各的職責,除了本身就常年在北地逡巡的幾個此刻理應援手之外,其他的並未得回撥之令。因為其他地方確實脫不了防守,馮老很清楚正淵盟近些年的情況,都是把『錢』使在刀刃上的。除了常年隨意活動的柳小喵和薛黎陷是隨時可差遣的,其他人基本一個蘿蔔一個坑的守在某個暗處,默默注視著有沒有壞人行事。
加之當時南宮家沒有被沉瑟那麼胡攪蠻纏般的亂燒一通,公孫與蘇家退隱,南宮家和衛家當時是管事的。
因此,當初馮老來這一趟,一是謝沉瑟拋磚引玉,二是將後顧之憂說給了蘇提燈聽。
勢必要聚集一些江湖人,勢必要讓他們知道正淵盟滅南宮家這一舉滅的是對的。
可是,那種腌臢地方傳了出去,會否擾人心?會否亂江湖?
蘇提燈當時對馮老的拜訪並不意外,只是他不意外的是,他們理應謝沉瑟。並不曾想到會有那般長輩同小輩的促膝長談時間。
加之瞭解馮老的初衷,蘇提燈也有些訝然,及至送走了馮老,他仍舊有些茫然的站在迴廊上發愣。
沉瑟毫不客氣的過來冷嘲熱諷,「你該告訴他老人家不必擔憂,你壓根沒想叫那群人活著回去。」
「向來最惡不過人心,向來最誅心不過人言。沉瑟,你也不怕你將來下了拔舌地獄。」
沉公子誇張的倒抽了口涼氣,又陰森森道,「比刻薄不該是你先被拔的麼?」
蘇提燈斜睨了他一眼,並不理會,徑自回書房。
沉瑟不依不饒的跟過去,在一旁旁敲側擊,「你其實……也是怕有攪亂起江湖的血雨腥風。你心裡未曾不是期待過安穩的。」
「說些甚麼鬼話,世道越亂我這鬼市生意才能更好。」
「你啊……總是不肯說真心話。」
「連心都祭祀出去了,何來話語還能真心。」一口氣走到門口推開房門,蘇提燈乾淨利落的回身關門,把晚了他一步的沉瑟徹底關在門外後,笑的冷清道,「沉公子,到時候陣法一起,連你也在其中,生門雖已言知。仍萬望小心為上。」
沉瑟摸了摸鼻子,心說這是知道這貨要重新專注修陣法圖了,於是也不去叨擾,冷冷淡淡道,「聰明人就該知道,他們那一去,定是無回的。」
——每一場生死攸關的戰鬥,聰明人都不會抱著活下來的信心。千秋大業累累白屍一將功成萬骨枯……江湖又何嘗不是如此?
……
及至被迫同蘇提燈走了不同的路線,沉瑟心裡亦拿不得準,向正淵盟舉薦自己多少也會點蠱術的竟然是這小兔崽子,然後正淵盟那個喜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