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吃。”
“那是當然,來,再吃一口。”
看著遞到嘴邊的勺子,蘇子弦無奈的張口。
“綿綿,我有話跟你說。”擋住裴綿綿遞過來的粥,蘇子弦說道。
“嗯?”放下手裡的碗和勺子,裴綿綿認真的等待著蘇子弦接下來的宣判。
“我們,取消婚約吧。”
“胡說什麼呢!啊——張嘴,吃粥。”
“綿綿,我是認真的。”擋住裴綿綿再次遞過來的手,蘇子弦眼裡是不容質疑的決斷。
“掃興的話就不要說了。”
“我必須說......”
“我不想聽!”猛的甩掉手裡的碗,上好的瓷碗孤零零的碎在地上,只有沒吃完的玉米粥陪著它。
壓抑著的情緒瞬間爆發,裴綿綿從來就不是個能隱藏住情緒的人。
腥紅的眼眶,要落不落的淚水,顫抖的睫毛,起伏的胸膛無不昭示著主人的憤怒悲傷。
“為什麼你要一次次的拒絕我!我到底哪裡不好哪裡不如石懷笑!我們十八年的感情難道就抵不上你們認識的幾個月!他石懷笑究竟算個什麼東西能把你蘇大少迷成這樣!別忘了你蘇子弦是靠裴家才有今天的!離了裴家你拿什麼跟江天啟爭石懷笑!”
裴綿綿指著蘇子弦,瞪大雙眼,淚水啪啦啪啦的往下滴,模糊了雙眼,讓他看不清對面女人的表情。
“裴綿綿!”這是蘇子弦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吼裴綿綿。
“怎麼,不服氣,你以為呢,說不定你離了裴家大小姐的身份,石懷笑瞧都不瞧你一眼!”
後來,裴綿綿知道了——他這句氣話竟然說中了事實。
“裴綿綿,就算這樣也與你無關。”
“呵,終於原形畢露了,終於撕下你偽善的面具了,終於不再假裝對我溫柔了!怎麼覺得在裴家站穩腳了,不用利用我往上爬了!”
裴綿綿現在感覺很快活,這些跟刀子一樣的話割在他的心口上,讓他無比的快活。
可他卻忽視了這些話也同樣一刀一刀的割在蘇子弦心上,將她越推越遠。
蘇子弦是愛他的,只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如今十八年來的細心照顧溫柔以待,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珍寶說的一文不值,狗屎不如,怎麼不讓人心寒,這種感覺不比凌遲好到哪兒去。
“沒錯,你這幅竭斯底裡的樣子,讓我受夠了,噁心的讓我裝不下去了。”
就讓一切在殘忍中結束吧。
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明明已經夠痛了,卻又喜歡拼命的挖傷口,狠命的挖,就算對自己也不帶手軟的。
“王八蛋!”
狠狠的撲到蘇子弦懷裡,裴綿綿將頭埋在蘇子弦肩窩,在她耳邊泣不成聲的喃喃道,“混蛋混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混蛋混蛋混蛋......”
“讓開。”
冷冰冰的聲音在裴綿綿耳邊炸開,錯愕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讓開。”這次蘇子弦直接提著裴綿綿的後領,將他從自己懷裡拽開甩在一邊。
“子弦姐!”
從身後抱住要離開的女人,狠狠的勒緊,那股狠勁就好像恨不得將自己融進對方的身體,這樣就可以永遠不分開了。
“子弦姐,我錯了,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弱弱的可憐兮兮的聲音,像極了一隻病弱的小貓,嗚咽著。
“我沒有生氣。”
“那你為什麼要走。”
“我說過了,我受夠了你的竭斯底裡,它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是嗎,這樣啊。”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雙臂無力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