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側面的思宇扔掉魚槍,伸手捂住面孔,連續挪動了幾步,怎麼也不肯讓對方看清自己的模樣。
重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的吳子奕,舉著魚槍愣在了那裡,直到跟對方對視了一下之後,才猛地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去。
我和王璞卻莫名其妙生出了一股恨意,頗有幾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向人頭回瞪了過去,我們兩個非但沒有任何懼意,甚至想要扔掉魚槍,赤手空拳的衝上去跟我們拼個你死我活。
可惜。飛射而去的八隻弩箭根本沒有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在短短剎那間打斷了雙方的瞪視,兇狠至極的釘進八顆人頭的顱骨。
“啪……啪……啪……”
連續八次側鉤崩開的炸響之後,八顆人頭齊齊被掀開了腦殼,濃重的血腥瞬間在潭水中飄散開來。
我和王璞不等血水散盡,就急不可耐的衝了上去,王璞舉著鎮魂印往沒來得逃走的裹屍皮囊上狠狠砸了一下。對方被鎮魂印打中之後,像是電昏了的大魚,雙眼一翻沉向了水底。
我伸手扣住裹屍皮囊上繩索,拖著她游回了吳子奕身邊,伸手往鐵鏈的方向指了指。意思:“順著鐵鏈回去吧!”
沒等吳子奕轉身,思宇已經遊了過來,使勁兒的在我拉著裹屍皮囊的手上拍打了兩下,意思:“趕緊放下。不能去碰那東西。”
我回頭狠狠瞪了思宇一眼,王璞更是直接抽出金鉤,刀刃一番橫在了思宇的脖子下面。
吳子奕急忙轉了過來,推開王璞的金鉤,對著三個人連連拱手,意思:“都是自己人,消消氣,別傷了和氣。”
王璞終於把刀收了起來,跟我拖著裹屍皮囊往岸上游了過去。吳子奕跟在後面比劃著手勢安慰思宇,後者卻無奈的搖了搖頭,故意落下一段距離。
那樣子,不是在生我們兩個的氣,就是在故意避禍。
我和王璞拉著一支裹屍皮囊遊進的速度並不算快,但是也足夠在氧氣耗盡之前返回地面了。可是,就在我們即將接近水面的時候,我們兩個同時感到危險的氣息。
我們兩個都是習武之人,對危險的感知超出常人數倍,立刻停了下來。
尤其是感知異常敏銳的吳子奕,不斷用手比劃著開槍的手勢。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說,她覺得像是有個狙擊手端著步槍,半跪在岸邊的制高點上瞄向水面,步槍的準星也好瞄在我頭頂的地方,只要我敢露頭,等待我的就是難以躲閃的危機。
我和王璞對視之間,不約而同的鬆開了手中裹屍皮囊,讓它順著鐵索滑向了後面的吳子奕。
吳子奕剛剛莫名其妙的扶住裹屍皮囊,我和王璞就同時感到那股鎖定了我們的殺機敏銳的往後挪動了一些。
“衝裹屍皮囊來的?”我和王璞對望之間,不約而同的向吳子奕打了一個手勢,意思:讓他把裹屍皮囊壓在鐵鏈上,順鐵鏈慢慢往上推。
我們兩個則放了鐵鏈,一左一右游到了兩邊,跟吳子奕呈現倒倒品字形慢慢向水面接近,這個過程當中我和王璞同時脫去了潛水服,放開手腳,做好了臨機應變的準備。
等我們四個人距離水面越近,視線也就變得越發清晰。漸漸的,我看見了一個蹲在水邊的龍影。
“機關龍?”
那頭像是巨蟒一樣半蹲是蘆葦叢中,俯視水底的,不是機關龍,又是什麼?
機關龍兩隻散發著幽幽綠光的眼睛,正好盯在了裹屍皮囊的位置上,我和王璞,雖然就遊在距離裹屍皮囊兩米左右的距離上,位置甚至比裹屍皮囊還要靠前,但是機關龍卻對我們兩個視而不見,彷彿他的眼睛就是為了鎖定那隻裹屍皮囊而特有的存在。
我向身後揮了揮手,示意吳子奕的速度再慢一些,自己和王璞悄悄往水面上浮了過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