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可以等同太子寢宮了,不同的是,四壁就有三面都是書架,臨窗地方的還有個長條案几,上面只擺放了筆墨,乾淨地纖塵不染。
平常,李治回東宮後,都會在書房待上一會兒,除了翻閱太傅交給他的課業外,也會書寫一會兒。雖然李世民上朝辦公都不避諱他,但他卻很少將這些與政治有關的物事帶回來,最重要的是,不要引起李世民的忌憚。
之前說,太子妃是個很蛋疼的職業,其實太子又何嘗不是?
身為太子,表現得太聰敏了,皇帝就要慌了,生怕兒子影響了他的地位,歷朝歷代,逼宮的事情可不少,雖然李世民自認是個明君,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老了……但太子如果太笨了,皇帝又要想了,作為儲君,卻不聰敏,又如何能將大任交給他?
太子溫良恭儉、兄友弟恭,得朝臣們的好評,皇帝就會對他心生忌憚;太子要是反其道而行,皇帝又會心生不滿,擔心日後太子登基,對他其他兒子們痛下殺手……
總而言之,太子做不好是錯,做得太好也是錯。前頭太子李承乾就是個好例子(當然李承乾本人也有些問題)。
所以,李治每日回到書房,總是要梳理今日朝事,再想一想自己的言行有否不妥之處。也就是說,這個書房可以說是李治的秘密花園,不是一般人想來便能來的,即使他的書房侍童,不得他令,也是進不來的。
李治也不知道因何會帶著孫茗進來,只是心情好,看見孫茗那張殊麗又討喜的臉,就心生歡喜。
孫茗進入太子的書房,見架子上滿當當的書籍,大部分都是極厚重的樣子,一看就都不是那類消遣的話本。
“太子書房裡的書,可是都看遍了?”孫茗手上摸向一排排的書冊,問道。
“自然,書若是不讀,難道是放著積灰不成?”太子取笑她見識淺。
孫茗搖頭,心裡卻不以為然,多的是人拿書當幌子,顯得自己博學多才,卻從來不曾翻閱。不過她也知道,以李治的性子來說,是不屑說慌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李治稍微顯得博學多才又謙恭,在李世民眼裡,就會顯得淳樸簡單。書能教人明理,教人倫理綱常,就是李世民自己也常年手不釋卷……
孫茗又瞟了眼起碼上千的書冊,轉而看向書架隔段的牆壁上所掛的畫卷來。
書房裡的書畫並不多,只掛了六幅,除卻一幅草書外,其他的都是畫卷。
孫茗上前細看,打的頭的是幅月落西山、青松蜿蜒圖,畫得是個意境,但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名家之畫,那落款的名字,她也是不認識的。
接著一幅幅看下來,無非是些駿馬、花圃的景色,直到站在一張唐朝仕女圖前……這張畫卷,說是仕女圖,不如說是畫像。畫中女子面容清晰,裝扮貴氣,看得出是個容色出挑、氣質很好的女子,或者該說是貴婦。
李治見孫茗站在畫像前駐足,也跟著上前,站在她身後,見她久久望著這幅畫卷,也跟著抬頭看過去。他是很久沒有這樣仔細地看這幅圖了……
“這是我阿孃。”李治解釋道。
孫茗驚訝地扭頭看了一眼李治,不確定地問:“長孫皇后?”
“正是,這是濮王(即魏王李泰,是長孫皇后第二個兒子,在貞觀二十七年,也就是本書之去年獲封濮王,現已因貞觀十七年的事被貶至均州隕鄉縣)為阿孃所畫的。”李治又說。他沒說的是,因為李泰參與謀反,他的這幅畫才過到李治手裡。
長孫皇后在李治八歲的時候已經過逝,雖然當時他還年幼,但對母親的印象依然清晰。長孫皇后確實是個美麗的女子,寬和大度。她身為皇后,本身與自己的子女相處時間就少,何況過逝地太早,李治也唯有從這幅畫中,想象阿孃是怎樣一個女子。若皇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