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聽了柏侯玉淳的話,也許是湊巧自己也想通了,裴傲決慢慢鬆開了手掌,下一刻差點斷氣的香宛如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難受得整個人都捲成了一團,咳出的東西里甚至已見了絲絲血跡,眼前一陣陣星光泛起,香宛如此時狼狽的比之野鬼也差不多了。
“你根本就沒有殺了他,如此說不過是想看我痛苦的樣子罷了,香宛如,你賭對了,我剛剛的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低頭,裴傲決幽幽看向地面的眼神擋住了所有人的窺視,“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那麼……請你說出他的下落,不要和我廢話,你應該知道,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開口,而我的耐性通常都不是很多。”
不再自稱為朕,一個請字輕易的就放棄了由來以久的高傲和優然,而世上能讓他退讓至此的,只有一個裴燁煦,也只是一個裴燁煦而已。
“你……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那是因為激動而起的,“呵呵呵呵……朝哥哥,你聽到了嗎?裴傲決在求我呢,他在求我,哈哈哈哈……嗚嗚嗚嗚……”又是哭又是笑,聽著那顛三倒四的話,有不少人都認為香宛如是真的瘋了。
‘轟……’詭異的一刻被一聲突來的悶響硬生生打破,地動山搖,隨著‘嘩嘩’沙塵簌簌掉落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四周才再次安靜下來。
“怎麼回事?”心中有些慌,也不知是因何而起,柏侯玉淳與身邊之人一同躍向了廳外,直覺抬頭遙看遠方,下一瞬整顆心都揪了起來,那是……
入目一片滾滾霧潮由遠處高山上翻滾而下,隆隆的如雷卻比雷更響好幾倍的聲音隱隱傳來刺得人耳膜生痛。
“那是……四季山頂……”好似今早聽大哥說要去四季山泡溫泉來著,那他現在會不會……“如葉,你主子可在屋裡?”千萬不要,但願大哥千萬別去那裡,有些慌亂的看著柏侯玉珩身邊的常侍,柏侯玉淳心中暗自祈禱著。
“你不用問了,不止柏侯玉珩,四季山頂上還有另一個人,你們猜猜會是誰?”
不知何時站到人群身後的香宛如輕笑著開口,那意有所指的口吻讓心中只有裴燁煦的幾個男子,心神齊齊狂顫。
“難道……難道夜也在上面?”不,不會的,夜怎麼會在上面?一定又是這個女人在撒謊,一定是的!
“是,他的確在上面,因為我抓了他的人威脅他說,只要他能殺了柏侯玉珩我就送他們出山莊,所以一知道柏侯玉珩今早要上四季山,他就也跟去了,如今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咯咯咯咯……一定是都埋在雪堆裡死透了,咯咯咯哈哈哈……報應啊,這就是報應。”仰天狂笑,老天爺,你終於也站在宛如這一邊了嗎?呵呵裴傲決,這就叫人不幫天幫,看你這回還怎麼救回心愛之人!
“你這個魔鬼,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掐住香宛如的脖子使力搖晃,絕望已經撲天蓋地的淹沒了柏侯玉淳,瘋狂的喊著使勁的掐著,柏侯玉淳不知道自己此時除了向這個罪魁禍首渲洩這沒什麼用處的怒火,他還能做什麼。
腦子有些空白,裴傲決眼神莫測的看著遠處彷似天崩地裂般的地方,腦中,那個月色下因一腳踩空而掉到他屋子中的孩子似再一次出現在了面前,裴傲決永遠都忘不了,裴燁煦是以著怎樣的姿態囂張的闖進了他的生命裡,讓他從此中了他的魔為他而喜為他而憂的,而這樣一個窮他畢生都再難找到的人,竟馬上就要失去了嗎?怎麼可以!裴燁煦就算真的死了,也只能死在他裴傲決的懷裡!
‘嗖’的一聲縱身飛向了遠處,裴傲決以幾乎不要命的決心,直向四季山頂而去,漫天白霧飛飄,陽光下裴傲決的背影裡,竟帶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哀傷。
“父皇,等等兒臣。”邊喊著邊也以同樣的決心追了出去,裴燁鬱同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