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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整飭之後的御林軍大改其觀,幾可與出自戰場的正規軍相較。因此雖神御、神策兩軍遠征在外,帝都內有御林軍,中有京畿衛,外有玄甲軍,依然是固若金湯。而此三方平均實力相若,亦處於一種基本的平衡中,任何一方也不可能單獨與其他兩方抗衡。
方卓在殿外請罪道:“末將失職,未能及時防範,至使叛軍驚動聖駕,罪該萬死!”
天帝並無降罪之意,命令道:“玄甲軍平叛你們不必插手,自此刻起沒有朕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擅入清和殿。”
“末將遵旨!”
大正宮中風吹燈影,四處陷入惶亂,刀光之下,宮人奔走躲避,叛軍殺至清和殿前,正被玄甲軍迎頭截下。
隨著鐵牆般玄甲巨盾的出現,四下宮門轟然闔閉。
清和殿前火光如晝,密密麻麻的玄甲鐵衛居高臨下張起勁弩,瓊玉高階之上盡是金甲明戈的與連線,排排佈列,肅殺陣勢逼人生寒。
叛軍陣腳大亂,被斷在宮門外的少數立遭鎮壓,困於殿前廣場中的大部分頓成甕中之鱉。
刀劍交擊,甲戈碰撞,高牆外喊殺聲衝起高潮,很快陷入平定。
殿前負隅頑抗的叛軍被玄甲鐵盾慢慢逼至一處,只見大殿龍階玉壁之前,御林軍如金鳳展翅般裂開一條通道,一人玄衣勁甲出現在殿階盡處。
圓月當空,月色金輝籠罩在他卓然峻峭的身形之上,彷彿整個天地間,只餘他一人獨立。
他遙遙站在那至高處,只往掙扎困局的叛軍看了一眼,轉身的一刻輕輕抬手。
手落之處,明火驟熄,黑暗中,箭如雨下。
大殿深宮,千萬燈火盛亮,將四周騰雲駕霧的九龍雕柱映得流光溢彩,金帷雲紋,綺麗生輝。
一層層織錦飛花,一道道金楹華貴,夜天凌步履從容地沿著這條曾走過無數遍的路獨自邁入了此時燈光輝煌的清和殿,孫仕見到他的時候,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幾乎連渾身血液也停止了流動。
上萬禁軍鎮守清和殿,凌王不得天帝傳昭如入無人之境,這其中意味已不言而喻。
琉璃玉燈映上凌王清冷的面容,那雙深海般的眼睛成為孫仕至死難忘的印象。
二十七年前他曾見過這樣一雙眼睛,那是一個站在紫禁之巔的男人,傲岸自信,睥睨天下的神采。
“孫仕,讓他進來。”天帝的聲音如往常一樣穩定而威嚴,孫仕聞聲,移身退往一旁。
夜天凌邁過了最後一道高坎,安靜的大殿,龍榻居中,金幄如雲。
“兒臣叩見父皇。”一抹玄色衣襟微揚,在這片凝滯的安靜中帶起一道漣漪。
天帝自寬闊的龍榻處走下,“說吧。”
夜天凌道:“京畿衛叛亂已平,帝都十四門由玄甲軍暫時接管,並有鳳相親自前往鎮守,請父皇放心。”
天帝垂眸看了他一會兒:“你的哥哥和弟弟呢?”
夜天凌道:“濟王、汐王起兵逼宮,蓄意謀反,一者受傷被擒,現在囚禁在皇宗司,一者已死於亂軍之中。”
天帝語氣漸生凌厲:“好啊!你真是下得了手!”
夜天凌緩緩抬頭,俊面無波:“兒臣查知,今年三月,汐王派人暗中潛入蓮池宮,內應定嬪,勒殺蓮貴妃,事後買通御醫造成自縊的假象,欺瞞天聽。想必父皇查知此事,亦不會讓他活到明日。至於定嬪,今晚兒臣命人將她從千憫寺帶入宮中,她親眼目睹了汐王謀逆事敗,已經自盡謝罪。”
他話說到一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