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角,睜開略顯溼潤迷濛的眼睛,長睫無力地扇動一下,“現在,什麼時辰?”
“別管什麼時辰,你怎麼了?到底哪裡痛?聽話,讓我看看。”鄒衍對心素如此固執地捂著被子奇怪又著急,想用力拉開,又怕傷了男人,皺著眉頭慢慢哄著。
“我真的,沒事。”刑心素蒼白的臉上忽然浮現淡淡的窘意,尷尬地轉移話題道,“我得……趕緊去做飯,爹該等急了。”他儘量表現地若無其事,但緊蹙的眉峰和聲音裡的虛弱暴露了他的身體狀況,“妻主,您也請離遠些……免得,沾染晦氣……”
“晦氣?”鄒衍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有些不解,見男人臉上尷尬的紅暈慢慢蔓延……突然靈光閃過,大悟道,“你那個……心素,是不是男兒家那個……唔……來了?”
她問得含糊,刑心素卻是懂的,羞臊地半撇開頭,將一小片紅色耳朵露在鄒衍眼前,潦草地輕點了個頭,於是鄒衍也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更多的卻是滿滿的喜悅和濃濃的心疼……
二姐說過,只要葵水來了,那心素的身體便沒有大礙了,但是,前世做女人時,小腹墜漲、腹痛如絞的痛經滋味兒她也是嘗過的,更何況以刑心素現在的身體狀況,情況必定比她那時難捱百倍,否則以他的忍耐與堅強,又怎麼會疼到受不了地躺在床上。
“行了,你好好休息。”鄒衍將掙扎著半坐起的他輕輕按倒,撩開他額前鬢角的潮溼亂髮,替他掖好被角,親暱地點著男人的鼻子道,“晦氣這話以後不許再提,我不愛聽,也根本不覺得這是晦氣!照我來說,這該是大大的喜訊!記住沒?此其一。其二,午飯我來做,然後送給爹。嘿,嘿,不許反駁,‘女子遠庖廚’那是人大家大戶的規矩,咱小門小戶,哪有這許多講究!不過,你要記得替我跟爹保密,免得他老人家又嘮叨。
三十六 。。。
很快,鄒衍便知道慕容亭和她嘮嗑那點時間,她的手下都去準備什麼了。
一株千年靈芝、一隻雪山靈蛤、一盆古月蒼蘭和一卷失傳醫經,隨便拿出一樣都是價值萬金、世上難尋之物。
現在都由慕容家少主攜著面覆厚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慕容樓,一臉誠懇地堆到秦姨家桌上,說是給神醫賢伉儷賠罪的禮物。
鄒衍自不會去管他們和二姐二姐夫談了什麼,只是第二日恢復原貌的慕容樓等待退房時,惡狠狠剜了眼在一邊抹桌子的她,眸中的惱意及怨恨簡直快化為實質的毒箭,一枝不漏地朝她射來。
鄒衍摸摸鼻子,轉身只作不見。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甚是無辜,但拿人手短,他姐姐極其大方的給了百兩黃金,那弟弟愛瞪,她也就勉為其難,讓他瞪個夠好了。
送走兼顧財神和瘟神角色的慕容樓姐弟,鄒衍點了一大桌子好菜,請如意樓的人送到秦姨家,給廖文君夫妻踐行。
鄒老爹說什麼也不肯和女兒一起赴宴,嘴裡振振有詞說什麼女人家應酬,男人去算怎麼回事?還拖著心素不許他去。
鄒衍好說歹說,直道是自己的二姐夫想向心素請教孕夫應該注意什麼,這才終於把心素弄出了家門。
席上高朋滿座,秦姨、大姐、二姐、二姐夫、還有心素,若爹能來得話,那鄒衍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圓就算是圓滿了。
誰能想到,兩個月前她初入異世,還是一頭霧水、兩眼迷茫,兩個月後,卻已是親情、友情、愛情滿懷?人生至此,婦復何求?
一屋子人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氣氛甚是熱鬧。
直到鄒衍藉著酒性,拍著桌子問廖清雲:“姐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慕容樓身邊跟著人?你是不是早就盤算好讓我去伺候那個臭烘烘的任性小屁孩?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上次我讓二姐脫衣呢?”
廖清雲舀了一勺雞湯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