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正午,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小販們的叫賣聲依舊熱情無比,並沒有因為天氣而減退。沿湖的幾家酒樓正迎接著每日裡重要的時刻,廚房裡各種調味料匯聚成一種特殊的韻調。
這個時候,往來吃飯的客人不少,來乞討的乞丐也不少。
泰豐酒樓佇立在這條長街上已經有一百八十年的歷史了,除去百年不變堅持傳統的好手藝,還有就是歷代掌櫃那比較耐人尋味的怪癖:他們都非常討厭乞丐。所以這時間長了,也就沒有乞丐上門乞討過。
這日,趙掌櫃站在櫃檯里正看著來往人群,不經意卻撞進了一雙純淨的不然一絲雜質的瞳孔裡。那是個看起來八九歲的孩子,穿著一襲破爛的衣衫,看起來是個乞丐。不過,這個孩子卻只是坐在店門旁邊,看著過往的人群,既沒有乞要錢財,也沒有討取食物,安安靜靜的。要不是看見他吞嚥口水的動作,他還真當他不餓呢。
招了小二過來,叮囑了幾句,又指了指門口,不意外的看到小二滿臉詫異。趙掌櫃安排完了,又站回櫃檯,撥起自己的算盤來。
“咣噹!”一聲脆響驚醒了正在神遊的葉萌。眨了眨眼睛,她看著面前這個明顯是一副店小二打扮的青年。
“我們掌櫃的說了,這個,是給你吃的。”腳尖往前踢了踢,一副施捨的樣子。
如果是以前哪怕是再餓,她都不吃這樣來得食物,但現在她餓怕了!所以,她只是吞嚥著口水,看著那個白瓷碗裡的白飯,還有上面的紅燒魚,有些忐忑的詢問:“真的是給我吃的嗎?”
“廢話,不是你還有誰,不吃拉倒!”說著就要把碗拿走。
見此,葉萌趕緊搶過碗來,連連說著:“我吃,我吃。”
待到小二離開,她才小心翼翼的拿開捂在碗上的手。新鮮的白飯,半條紅燒魚,還透著熱氣。趕緊把髒汙的厲害的右手在衣襟上擦了擦,這次扒起飯來。
鯉魚刺多,以前她都是不大吃魚的,就是怕被刺卡住,現在她顧不得會不會被卡住,會不會因為吃的太快被嗆著,她只是使勁拿手扒著飯,吞嚥著心裡的酸楚。
一大碗飯一會兒就風捲殘雲,被她吃了個乾乾淨淨,一顆米粒都沒留下。
捧著白瓷碗,葉萌在泰豐樓門口持籌了一會兒,還是堅定的走了進去。
把碗輕輕放在櫃檯上,葉萌小聲叫著:“掌櫃伯伯。”
抬起眼,狀似無意的看了她一眼,趙掌櫃不耐煩的問:“什麼事?”
“謝謝你!”說完,葉萌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做完,就轉身離開了。
摸了摸花白的鬍鬚,趙掌櫃有些愣怔。從剛才起他就開始觀察這個孩子了,本以為他是求他施捨的,沒想到居然是來道謝的,倒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啊!這麼一想,趙掌櫃就想起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來,都一把年紀了,還沒娶個媳婦讓自己抱上孫子。
夜晚的深林全然不若白天裡的那麼和藹可親。黑暗的樹林裡不知隱藏著什麼未知的危險,月光透過樹杈,在地上投射出一個個宛若鬼魅的斑駁樹影。
夜風吹來了絲絲刺骨的涵義,葉萌緊了緊自己破爛的衣衫,將懷裡的燒雞抱得更緊了。可不能把這燒雞掉了,雖然這雞因為放的時間有點長,都有些餿味了,但對於她來說,已是難得的美味。
“嘩啦!”不知是什麼原因,前方的鳥類紛飛,想來是被什麼驚擾了。葉萌朝右邊挪了挪腳步,打算繞過去,以免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或是野獸什麼的。
樹林裡安安靜靜的,乃至於哪怕是壓低嗓音說話,都顯得比平時大的多。
“大哥,咱們從旁邊包抄過去,給那小子來個出其不意!”
“哼!定要讓他有趣無回!”
葉萌在旁邊抖了抖,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