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很美,可黃季雲卻當即呆住了,這是他從未聽過的曲子,甚至曲調也很特別,黃季雲提在琴上的手,一時不知如何放下,只愣愣的看著莫軒,心道:這小子的曲藝竟比我想想的還高出這麼多?黛玉見黃季雲那樣,卻是一時沒繃住,笑了出來。
黃季雲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卻不願出聲打斷莫軒的曲子,黛玉見狀,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不如師傅來煮茶,玉兒來為師傅撫琴?”
黛玉此言一出,莫軒當即停下簫聲,含笑看向黛玉。黃季雲抬眼看了看莫軒,又看了看黛玉道:“你可行?”不及黛玉回答,皇帝便開口道:“我看這樣很好,既如此便有勞季雲了。”
皇帝都這麼說了,黃季雲還能說什麼呢?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淨手坐在了茶臺前。
黛玉則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古琴前,將手壓在琴絃上,靜默了幾息,才抬手撫了下去。幾個單音,就離弦而出,接著別說皇帝,便是黃季雲與莫軒也靜默下來。
直至一曲終,莫軒才不由自主的感嘆道:“何時所做新曲?只太過哀怨了些。”皇帝也是不住點頭道:“曲子是好曲子,可惜丫頭技法不熟,若由季雲奏來不知又要騙走……”不待皇帝說完,黃季雲急忙咳嗽打斷了皇帝的話頭。
皇帝一愣,指著黃季雲哈哈笑出聲兒來,卻不再接著往下說。莫軒此時看向黛玉的目光更為明亮了兩分,卻聽黃季雲道:“小小年紀,不適合如此傷感的曲子,成日裡沒事兒莫要東想西想的。”那樣子是說不出的嚴肅。
皇帝此時也點頭說道:“這話很對,此曲正如軒哥兒所言,確實不適合你這小丫頭。沒得成日裡悲春傷秋的。”
黛玉一愣,笑道:“瞧四叔說的,哪兒就悲春傷秋了?不過是方才莫哥哥讓我師傅輸了面子,我這做弟子的,自然便要找回場子來才是。”
黃季雲一聽,便哈哈笑道:“得徒如此,夫復何求啊!”莫軒則是臉一紅道:“說來倒是羞愧,方才見,見這園中梅花甚好,想到了此曲,並無它意。”此話別說皇帝與黃季雲,便是黛玉也是不信的。卻沒人點破或是深究。
黛玉低頭想了想,偏頭看向皇帝問道:“四叔與師傅既然都說方才的曲子太過悲春傷秋,玉兒便為四叔獻上一曲豪情壯志,如何?”
皇帝一挑眉道:“哦?看來今日我面子不小啊!”說罷正欲再說什麼,黛玉卻並不給他機會,只轉頭對黃季雲嘟著嘴道:“師傅可別光顧著聽曲忘了煮茶才是哦。”
黃季雲見此笑著點點頭,便在茶臺前重新坐了下來。黛玉也是重新凝神,撥動琴絃,一曲《笑傲江湖》緩緩而出。隨之而出的更有黛玉那稚嫩的唱音。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掏盡紅塵俗事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此曲一出,黃季雲也忘記方才答應煮茶之事,竟是跟著黛玉擊節而歌,便是皇帝也不住的用手敲擊著桌面。黛玉不過重複了一遍,莫軒竟橫簫跟著和了起來。
一曲罷奏罷,三人竟是沉浸在了曲調之中,皇帝搖頭感嘆道:“可惜了!可惜了!”說著便指著莫軒道:“軒哥兒你來,你再來彈奏一遍,這曲子,就該武將彈來,便是季雲,也彈不出哪味道啊!”莫軒低頭看了看黛玉,有些猶豫,黛玉卻已經起身讓位。
莫軒想了想對著黛玉抱拳道:“失禮了。”黛玉卻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沒好氣的道:“什麼失禮不失禮的?不過是首曲子,若天下人人皆能彈出,那我才高興呢。”
黛玉說著一轉頭,見黃季雲果然又忘記煮茶了,只好拉了他起來道:“我是瞧明白了,若一直等著師傅的茶,估計我們便